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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学者吴景超的经济思想述评 孙 智 君( （武汉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摘要：吴景超不仅是中国社会学的开创者，同时也是一位学识渊博、见解卓著的经济思想家。他在民国时期的经济学研究生涯可分为三个阶段，其经济思想依次更深入、更完整。本文采用宽泛意义上的“经济思想”一词，探讨了吴景超的农业经济思想、工业经济思想和区域经济思想，评析了他所提出的相关政策建议。 关键词：农业经济思想；工业经济思想；区域经济思想 —————————————————————————————————————————————— 一、引言 吴景超（1901—1968）安徽徽州（歙县）社会学家都市社会学、经济学和人口学研究。吴景超吴景超](p223)。 民国时期的学术界曾就中国经济发展的路径方向论题（即“以工立国”抑或“以农立国”）展开过三次大论战。吴景超始终都是“以工立国”工业化论的坚定倡导者，倡导中国现代化的唯一路径在于工业化。他驳斥“以农立国”论，强调中国应该走工业化、都市化的发展道路，因为中国的农业人口占有很大的比例，只有发展工业、发展都市，才能救济农村，中国才有出路；发展都市的重点是工矿业、交通业和金融业。美国的留学经历使吴景超看到了工业化美国和传统农业中国之间的巨大反差，也使他深刻认识到“惟有一个工业化的国家才能在现代的世界上生存，惟有一个工业化的国家才能使人民的生活优美繁”[](p2)；工业化是中国的唯一“活路”[]。吴景超凭借深厚的专业学养和敏锐的观察力，对中国工业化的前途、工业化过程中的一系列问题提出了一系列独到的见解，对民国思想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吴景超在代表作《第四种国家的出路》一中，根据人口密度和职业两标准将世界上的国家划分为四种第四国家]。他提出此类国家出路：充分利用国内的资源；改良生产技术提倡“用机械的生产方法，去代替筋肉的生产方法”；实行公平分配；节制人口。](p2)。他设计的方案是:以国防工业为工业化建设的核心，优先发展国防重工业，其次是发展与民生有关的轻工业。他强调，在西方列强拼命扩军备战背景下，中国落后的民族经济必须迅速奠定巩固的国防工业基础，即使在和平期间，中国也应保持同别国相等的军备生产潜力，只有在“国防基础稳固后，我们自然可以用权力欲致富。而且也惟有制造大炮之后，手中的黄油，才不致为他人所掠夺。换句话说，有了国防之后，再来提高人民的生活程度，那种提高的生活程度，才能都维持下去”[](p143)。吴景超认为，要达成上述目标，则“必须从资金、技术和政府组织诸方面入手”[2](p1)。 首先，资金是实现工业化不可或缺的必要条件。吴景超认为，解决资金问题的途径有四种。即：一是扩大现有工业的资本；二是政府取缔投资事业，通过政策导向吸引社会游资投资工业；三是鼓励海外华侨投资国内工业；四是积极利用外资[3]。吴景超特别强调，“大量利用外资以开发中国，是十分必要的”[7](p208-209)。政府可通过向外国借款、让外商直接参加国内投资等办法筹措外资,还可通过输出国内农产品换取外汇、输出矿砂等物资换取外汇、吸收华侨投资、出售金银及古物等管道筹集外汇。 其次，技术是工业化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吴景超认为，技术问题包括技术设备与技术人才两个层面，企业的成功取决于产量多、产品良和产费廉三大要端[3]。他强调，要改变中国工业技术设备落后状况，增强竞争能力，在竞争中求发展，必须随时更新技术设备。他将工业化所需的人才分为高级工程师及经理人员、中级技术人才、技工职员三级，认为尚处于工业化初始阶段的中国最缺乏的是高级技术人才和中级技术人才。他提出的产业技术政策方案是：以政府为主导，一方面推行留学政策和聘用“客卿”(外国技术人员)制度，另一方面充实本国大学及研究院机构，自力更生培养技术人才[3]。吴景超的这一思想放映了当时工业界的现实诉求，也反映了其技术主义的态度和主张。 最后，政府的经济职能对推动工业化的进程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吴景超指出，在国家处于危难时期，苏俄政府将生产事业完全掌握在政府手中的垄断方式值得“大可研究”[2](p38)。他主张，中国政府应一方面经营具有垄断性的公营事业，另一方面也应大力扶植民营事业。前者表现在政府应推行经济统制政策，后者表现在政府应通过政策和法规扶植工业的发展。但他同时也强调：“中国工业化的工作，一定是政府与人民的合作进行，政府既非束手旁观，也不能包办一切”[2](p38)。吴景超提出的工业化政策方案是：政府应制订有关工业的法律法规，取消转口税、地方特税，修订进口税率；大力培养技术人才，特别是中级技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