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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古圣先王与龙蛇信仰 　　从古代文献记载情况来看，伏羲、女蜗、炎帝、黄帝、尧、禹等古圣先王身世都与龙、蛇有关。尽管有关这些古圣先王的记载在先秦时期就有了，但是，先秦文献尚未把他们的身世与龙蛇联系起来。把他们的身世与龙蛇联系起来是在秦汉以后，而且主要是汉晋文献。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本文拟对此进行探讨。从古代文献记载情况来看，许多古圣先王身世都与龙、蛇有关。伏羲、女蜗是传说中的人类始祖，据说中国人就是由他们繁衍下来的。根据有关他们事迹的传说推测，他们二人大致为传说中的、旧石器时代华夏先民的杰出代表。伏羲较早见于战国时期的著作《易经.系辞下》、《管子.封禅篇》等。女蜗始见于战国晚期的著作《楚辞.天问》。伏羲、女蜗这两个传说中的人物本来没有关系，但是，汉代以后人们把他们说成兄妹或夫妇。不仅如此，人们还将他们二人与龙、蛇扯上了关系。例如，《楚辞.天问》汉王逸注曰:“女蜗人头蛇身。’，①汉王延寿《鲁灵光殿赋》曰:“伏羲鳞身，女蜗蛇躯。’，②魏曹植《女蜗画赞》曰:“或云二皇，人首蛇形。”③晋郭璞《玄中记》曰:“伏羲龙身，女蜗蛇躯。’，④人们认为伏羲鳞身(蛇身或龙身)、女蜗蛇躯，说法虽有差别，其实都是指他们二人身体为龙蛇形状。汉代画像石上的伏羲、女蜗形象可以充分说明这一点。 　　原始农业的出现标志着新石器时代的到来，古代文献把新石器时代早期和中期称为神农氏时代。进入新石器时代晚期，出现了两位杰出的部落首领:炎帝，黄帝《国语·晋语四》曰:“昔少典娶于有蠕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①秦汉以后，关于炎帝的出生，有这样一则神话:“炎帝神农氏，姜姓也。母曰任拟，有蠕氏之女，名女登，为少典正妃，游华山之阳，有神龙首，感女登于常羊，生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因以氏焉。’，②据《孝经纬·援神契》记载，炎帝长大以后，“弘身而牛颠，龙颜而大唇。’，③既然是其母感神龙而孕，长大以后又有龙颜，这样说来，炎帝就是龙种。关于黄帝的出生，也有一则神话。唐张守节《史记正义》曰:“母曰附宝，之祁野，见大电绕北斗枢星，感而怀孕，二十四月而生黄帝于寿丘。……生日角龙颜，有景云之瑞，以土德王，故曰黄帝。’，④黄帝生下来就有‘旧角龙颜”，这样说来，黄帝也是龙种。 尧为五帝之一，据说其母“为帝髻妃，出以观河，遇赤龙，吨然阴风而感庆都，孕十四月而生尧于丹陵。’，⑤禹是夏朝的建立者，据说他的父亲是鲸。《山海经·海内经》曰:“帝令祝融杀鲸于羽郊，鲸复生禹。”晋郭璞注引《开筑》曰:“鲸死三岁不腐，剖之以吴刀，化为黄龙也。’，⑥这样说来，尧、禹也是龙种。 　　总之，在某些古代文献中，伏羲、女蜗、炎帝、黄帝、尧、禹等古圣先王要么就是其母感龙而孕生，要么就是其身躯为龙蛇形状，他们的身世均与龙蛇有关。深入考察以上所引文献资料，我们就会发现:尽管有关这些古圣先王的记载在先秦时期就有了，但是，先秦文献并没有把他们的身世与龙蛇联系起来;把他们的身世与龙蛇联系起来是在秦汉以后，而且主要是汉晋文献。这个变化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笔者认为，这个变化与秦汉之际龙崇拜文化涵义的演变有着直接的关系。 　　秦汉以后，人们把龙当作专制皇权的象征。这种文化涵义是由把龙当作百虫之长等文化涵义演变而来的。人们把龙当作百虫之长，认为龙具有非凡的本领和神奇的力量，能升天，能潜渊，能兴云布雨，能避邪御凶，是最有智慧、最有本领的动物，从而形成了把很有智慧、很有作为的人比作龙的习俗。春秋时期，魏献子向蔡墨请教时说:“吾闻之，虫莫知于龙，以其不生得也。’，⑦知，智也。从中可以看出，当时人们认为龙是所有动物中最有智慧、最有本领的一种动物。不仅如此，人们还常常把那些有智慧、有作为的人比作龙。最典型的就是孔子将老子比作龙:“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周，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蹭。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⑧这是孔子向老子请教完有关礼的问题之后对他的学生所说的一段话。老子很有智慧，学术成就很大，所以，孔子把老子比作龙。 　　春秋时期还有人把君臣比作龙蛇。晋献公二十二年(公元前655年)，晋国发生内乱，公子重耳逃到国外，介子推等人随侍左右。十九年后，重耳回国当上了晋国国君，他就是晋文公。晋文公封赏当年跟他一起流亡国外的大臣时，竟然忘记了介子推。介子推非常失望，便携老母入山隐居。他的随从为他鸣不平。史载:“介子推从者怜之，乃悬书宫门曰:‘龙欲上天，五蛇为辅。龙己升云，四蛇各入其宇，蛇独怨，终不见处所。”，⑨从中可以看出，介子推的随从把晋文公比作龙，把介子推等人比作蛇。这是根据晋文公君臣各自的政治地位来比喻的。不过，当时还没有形成专门以龙来比喻君主的习俗，介子推随从所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