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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权利世界的他者 　　摘 要：池莉的小说中从来不缺乏具有女性主义色彩的的作品，她从两性、婚姻、事业等不同背景中对女性予以关注。与这一系列的小说不同的是，《凝眸》这一作品中，她没有将女人放置进“爱情”这一冠冕堂皇的牢笼当中，而是将一个普通女人放在一个庞大的历史背景之中，生活在那个离乱时代的普通女性柳真清不再是金丝雀，爱情元素的运用也只是作为说明女性尴尬的历史地位的手段而已。池莉将个体化的人生体验作为叙述的核心，展现了一个女性的成长历程。 　　关键词：男性权利；政治；池莉；凝眸；女性 　　一、女人对传统的反叛带有偶然因素 　　（一）女人是不满和怯弱的集合体。20世纪30年代初的中国，整体表现为一个新旧并存的矛盾体。女人一直是受困于政治家族化的畸形产物，处于内化的封闭状态之中使她们几近麻木。而要想获得作为人的社会权利，必然首先要求脱离封建时代的桎梏，走出家庭参加革命。但问题是，男人领导下的革命是否会给予女人更多的社会政治权利还值得商榷。因此，女性自我权利的争取面临复杂和艰难的困扰，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处境的催化剂。 　　（二）女人的骨子里还是三纲五常。柳真清对结婚的态度是：二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是老姑娘了，程树光是目前唯一的理想对象，他出生富贵，仪表堂堂，又对自己无比倾心，很多男人甚至都不及他的千分之一，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所谓夫为妇纲，传统社会赋予女人的命运就是结婚，婚姻就是女人最崇高的职业，家庭就是女人安身立命之所，几千年来世世代代都是如此，无人可以例外。既然如此，为了能让这爱情具有崇高的价值，必须让她所选择的男人有崇高的地位。柳真清这种缺乏自信的深刻原因，在于她清楚地知道男人才是这个世界和家庭的统治者，自己提出更多要求是无济于事的，女人的命运最终不是取决于她自己。 　　二、女人在政治参与中出于他者地位 　　（一）女人的政治动力不强大。变革或者说改革是推进历史前进的一大动力，然而生成革命的主要力量无疑是男性，女性在这队伍中寥寥无几。在传统思想的桎梏下，女性的反叛精神抑或是革命精神是很难苏醒的，偶有几个逆流而行者，诸如武则天、慈禧之类，他们也是被视作传统女性这一树干上的旁枝，是异类。女性的历史使命感、责任感是被动产生的。 　　（二）女人的政治立场不彻底。柳真清参加革命后，没有脱下代表资产阶级小姐穷奢淫逸生活的旗袍，穿上劳苦大众身上仆妇的服装。她在列宁学校教书时反而非常自己的衣着，一身旗袍配上白丝绸围巾，也有时是蓝色丝巾。“不但没有穿上草鞋，让腿上滚一些黄泥，反而比从前讲究了许多。”她不但住在富农家，受到地主富农的称赞，也没写过入党申请书。在革命时代，一言一行、举止穿着不代表革命则代表反革命。在啸秋的训诫下，她才“穿了马有良老婆的一件补丁摞补丁粗布夹袄，一条肥大裤子，裤子上沾着泥巴点子”。在斗争当中她们始终处于男性的领导之下。 　　（三）女人的政治判断理想化。历史是充满偶然性的，它“自然潇洒，常开玩笑，令人为之瞠目，为之结舌”，革命历史也并非按既定规则循规蹈矩地走向最终的必然结果，而是表现为各种变数和可能性。政治运动的内部尤其是最高决策层往往涌动着男人们的激烈斗争，男人天生是好斗的动物，他们的成分复杂，成形不同的派别和团体，代表了不同的政见和利益，政治权术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随处可见。 　　三、女人沦为权利世界中男人的猎物 　　（一）女人毫无抵抗力地被男人英俊潇洒的容貌捕获。柳真清背井离乡来到了红色革命开展得如火如荼的鸡鸣村，等她在此安定落脚之后，她与严壮父的日子便是聚少离多。严壮父在外为巩固苏维埃政权浴血奋战，而柳则发挥一技之长播种知识，两人自然是彼此倾心，在村民看来也是一对。尽管柳真清遗憾严壮夫有剑心缺琴心，但彼此对于婚姻还是各自打下了腹稿。故事发展到了这里，作者营造了一种“革命+恋爱”的故事模式，充满了浪漫的气息。直至啸秋的出现使故事有了戏剧性的变化。 　　（二）女人以陶醉的姿态臣服于男人不怀好意的柔肠。波伏娃说过：“在大部分时间里，女人都在想象中接受一个半神、一个英雄、一个男性的支配。”在严壮父的身上就有一种类似教徒的执迷光芒，他在他的信仰中走得要比她想象的更远更深，柳真清也想成为严壮父那样一个人。但严壮父对待女人殷勤和体贴，他从来都没有赞赏过她的美，他只有剑胆，缺的是琴心；只有侠骨，缺的是柔肠，柳真清一再抱怨严壮父缺少那份琴心柔肠。啸秋出现在一个特殊的时刻，代替严壮父扮演了护花使者的角色，也填补了柳真清在严壮父身上无法洞察到得的柔肠。 　　（三）女人是男人体现自我优越感和羞辱对手的利器。波伏娃说过：“男性反对一切冒犯、一切把他压缩为物的企图，诉诸打击和展现拳脚：他不让自己被他人超越，他要处于主体性的中心。”只要有男人的世界，就会有战争，他们总是试图以压制对手来表现自我优越性。品质低劣、道德败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