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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国立案程序废存的现实性思考 许昆王峥 摘要：在近一个时期关于立案程序的废存问题是一个热点问题，造成了侦查实战部门一 些同志对立案前调查行为使用相关法律依据认识上的困惑和行动上的无所适从。本文针对当 前主张废除立案程序的几种代表性的观点，从我国侦查权设置和运行的基本原理及其现实性 基础两重维度进行了探讨和必要的澄清。 关键词：立案程序废除与保留现实性基础 就我国侦查程序的构造而言，国家侦查权的运行系限制公民权利的国家权力，即侦查机关 运用强大的国家权力尤其是国家强制力实施的专门性调查行为，以及所采取的强制措施。鉴 于侦查权的运行是常态社会条件下最深刻、最集中地影响公民权利的国家权力运行的活动，因 此我国在立法上一直采取谨慎启动侦查程序的理念，通过设置立案程序合理地确定国家侦查 权力运行的边界与起点，以免导致侦查权力的滥用并损害公民的权利和政府执法的权威性。 几十年来，作为刑事诉讼的启动程序，立案程序因其作用重要从我国实施第一部《刑事诉讼法》 开始就倍受关注。但是随着我国刑事司法体制改革进程的加快，废除立案程序的呼声越来越 高，甚至带来侦查实战部门同志思想认识上的困惑与行动上的盲从。笔者认为，就我国目前实 际情况而言，立案程序的设置是有其现实性基础的，并就有关问题从理论上予以探讨和澄清。 以便更好地认识和把握我国立案程序的立法思想，准确地适用好现有立案程序的法律规范。 一、废除立案程序的主要观点与本文的理论视阈 (一)废除立案程序的主要观点评析 在废除立案程序的观点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主要有：1、立案程序是司法实践中“不破 不立”现象的一个重要成因；…2、立案条件的要求背离了人类的认识规律；3、立案程序与无罪 推定原则相背离，有审前预断之嫌疑；4、侦查机关立案前行为的法律性质不清。拉1总而言之， “现行的立案制度，既无存在的价值也无存在的必要”。【31本文认为上述观点值得商榷。 首先，“不破不立”现象的根本原因不在于立案，而是由我国目前公安管理体制不健全造成 的。当前，各级公安机关为强化其职能部门的工作积极性，对“破案率”极为重视，“破案率”是 衡量一个公安机关及其具体职能部门工作业绩最为重要的依据，它直接关系到各级公安机关 负责人的职绩考核及职位升迁。因此，各级公安机关对之都极为重视，在努力工作的同时，“不 破不立”、“边破边立”甚至“造假案”等违法犯罪现象应运而生。笔者曾有幸于2003年11月在 浙江参加“2003警察与科学国际论坛”，席间，一位中国基层公安机关领导向澳洲的警官提问， 他们是如何看待“破案率”的，经过翻译的努力，澳洲的警官理解了这个问题，他漠然地回答说， 在他们那里没有这个词汇，也没有这样的要求，案件是否侦破对于警察及侦查机关的考核并没 有什么影响，他们对警务人员的考核有其他一套较为成熟的制度。笔者认为，解决“不破不立” 等现象的根本出路在于转变观念，建立科学的职绩考评制度，淡化破案率。否则，即使立案制 685 度取消了，实行了有些学者所主张的如“案件登记制度”【41等其他制度，也会出现“不破不登”、 “边破边登”、“虚假登记”等问题。 其次，立案条件的规定并没有背离人类的认识规律。有学者可能对立案后又撤销案件，不 立案后又重新立案视为一种奇怪的现象而深感不解。导致这种问题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 人为故意因素，即应当立案而故意不立案或者不应当立案而故意立案。这里出现的是侦查人 员滥用职权等违法犯罪问题，是各国都面临的如何对侦查权进行监督的重大课题，与立案并无 直接关系。另一种是因发现新的事实或新的证据而发生的变化，对于这种情况来说，也正是对 事物认识程度的加深而得出的新结论，符合人类对客观世界螺旋式上升的认识过程。正如有 学者所言：“目前我国刑事诉讼法关于侦查立案的实体要件要求是‘认为有犯罪事实，需要追究 刑事责任’，在这里必须明确‘有犯罪事实需要追究刑事责任’和‘认为有犯罪事实，需要追究刑 事责任’是两个标准。前者指一种客观上的存在，不带有或然性。而后者则是侦查主体依照法 律对客观事实的主观判断。一…以可能性的犯罪事实和需要追究刑事责任的法律基础与侦查 主体主观上带有或然性的判断作为侦查立案的实体基础，显然符合认识论的基本规律和证明 逻辑。这样就可以坦然承认侦查主体主观认识可能与客观实际情况有差别，也可能出现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