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犯罪主体资格刍议以新公司法中的“一人公司”为视角.pdfVIP

单位犯罪主体资格刍议 立 单位犯罪主体资格刍议 卷 ——以新公司法中的“一人公司”为视角 阎二鹏+ 刑法中的犯罪，历来是以自然人为主体的，“单位”作为法律意义上的 人为什么可以成为犯罪主体，这一问题在学界一直存在争议。但是，随着我 国1997年刑法对单位犯罪的明文规定，对单位犯罪的研究重点逐渐转变为如 何对单位犯罪主体资格进行司法确认。在新公司法规定一人公司之后，使得 这一问题更加复杂。 一：单位犯罪主体资格确认之理论依据 1997年刑法第30条明确规定：“公司、企业、事业单位、机关、团体实 施的危害社会的行为，法律规定为单位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学界关 于单位能否构成犯罪主体的争论随着刑事立法的规定而尘埃落定。但是，刑 事立法并没有对“单位”的本质条件、内涵等作出明确的说明，这必然在司 法实践中造成单位犯罪认定的困惑。“从字面上看，单位的范围是明确的， 但是刑法采取这种以单位的客观存在形式为标准的列举，而不对单位本身的 法律含义进行诠释，必然导致许多或然因素的存在，’①而且，在我国现行的 刑事立法框架内，对自然人犯司：与对单位犯罪的处罚存在重大差异，这主要 体现在：第一，单位犯罪比自然人犯罪定罪数额起点高，一般为自然人犯罪 数额的3至5倍，例如，单位走私普通货物，偷逃应缴税额25万元为定罪起 点，但自然人偷逃税额5万元即可定罪；②第二，非纯正单位犯罪中，从大 部分罪名的法定刑设置来看，单位犯罪中责任人的法定刑轻于相同行为的自 然人，如刑法第153条走私普通货物、物品罪，自然人犯罪的最高刑是死刑， 而单位犯罪的最高刑是有期徒刑；第三，单位犯罪的处罚原则是“法律规定 为单位犯罪的”才应当负刑事责任，即如果某种犯罪是否是单位犯罪，必须 以刑法的明文规定为限，那么刑法没有规定单位犯罪的，即使是由单位集体 实施的，也不能称为单位犯罪。正是由于单位犯罪与自然人犯罪在处罚上的 ·华侨大学法学院讲师。 ①丁慕英：《刑法实施中的重点难点问题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年版，第310页。 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走私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 和谐社会的刑法现实问题 重大差异，导致在司法实践中单位犯罪已经成为对被告从轻定罪量刑的一个 思路。①单位犯罪的立法与司法现实要求对单位犯罪主体的实质条件必须得 到说明。 从目前我国刑法学界对“单位犯罪”主体资格的研究现状来看，也是围 绕如何区分自然人犯罪与单位犯罪的问题展开论述的。我国刑法学界一般认 为，单位成为犯罪主体的条件或特征归纳为：(1)合法性，即单位必须是依 照法律、法规设立，取得法律主体资格的社会组织；(2)组织性，即单位作 为一种社会组织，必须由相当数量的基本固定的工作人员组成，具有一定的 组织机构；(3)有一定的经费和财产，这不仅是单位开展社会活动的物质基 础，也是单位履行法定义务的物质保障；(4)有一定的独立性，即在一定范 围内能够以自己组织的名义独立地进行社会活动，并独立地享有权利、承担 义务。② 上述学者对单位犯罪主体资格条件的归纳无疑是从“形式”上回答了单 位主体的确认问题，换句话说，上述特征我们也可称之为单位的“形式特 征”。从这些表象的形式层面探究其背后单位主体的“实质特征”或许对研 究单位犯罪主体资格更有意义。笔者认为，单位犯罪作为与自然人犯罪相对 应的犯罪形态，其在立法上获得承认的实质根据在于单位犯罪主体与自然人 犯罪主体一样，属于现实的社会实在，法人机构及其代表人以法人名义实施 的行为应视同法人的直接行为，这样，法人不仅具有权利能力，而且具有行 为能力。③形成这一结论的前提是法人人格与自然人人格独立，法人是超越 于各个法人成员而实际存在于社会的企业组织体。它不仅具有通过法人机关 形成的组织体意思，而且组织体任何成员的行为，只要有业务关联性，只要 是作为组织体活动的一环来进行的，都应当是企业组织体的行为，即法人行 为。因此，不应当把它们视为分散的个人行为，更不应把它们与组织体的行 为加以割裂，而应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