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生产力与精神生产力之间的相互关系.doc

物质生产力与精神生产力之间的相互关系 潘春葆 近年来论述物质生产力与精神生产力之间相互关系的文章的通病，一是撇开特定历史 时代两种生产力的特殊形态，抽象地、一般地而不是具体地、历史地考察这种关系;二是忽 视了两种生产力之间的种种中介因素，因而难以科学地、正确地理解和把握两种生产力之间 的相互关系。 关于物质生产力和精神生产力之间的关系，通常认为，物质生产力是精神生产力的基 础，为精神生产力提供物质前提和物质手段，同时，随着物质生产力的发展，又不断提出新 的课题和大量新的材料，促进和推动精神生产力的发展;精神生产力受物质生产力制约或决 定，同时对物质生产力又有巨大的反作用，推动和促进物质生产力的发展。 这是从一般历史哲学的角度抽象地考察两种生产力之间的相互关系。这种考察虽然从总 体上说并没有错，但如果停留在这种超历史的一般性分析上，满足于这种泛泛而谈，那就永 远无法了解两种生产力相互关系的历史发展及其特征。 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指出:历史上精神生产总是随着物质生产的变化而变化，“思想的历 史，岂不是证明，精神生产是随着物质生产的改造而改造的吗?”①所以，应当从物质生产 的历史形态出发来研究精神生产。“要研究精神生产和物质生产之间的联系，首先必须把这 种物质生产本身不是当作一般范畴来考察，而是从一定的历史的形式来考察”，“如果物质 生产本身不是从它的特殊的历史的形式来看，那就不可能理解与它相适应的精神生产的特征 以及两种生产的相互作用。”这样，研究精神生产的首要问题就是弄清“一定的社会结构” 和“人对自然的一定关系”，因为“精神方式”和“精神生产的性质”由这两者所决定。② 在原始社会，人对自然的一定关系即物质生产力水平极其低下，社会结构以血缘关系为纽 带，以原始公有制为基础。与此相适应，还没有独立的、完整意义上的精神生产，那时两种 生产直接交织在一起，表现为一种原始的统一。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指出:“思想、观念、意 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 的。观念、思维、人们的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的物质关系的直接产物。”③精神生产 主要表现为知觉、情感、意志、情绪、愿望、要求、信念、风俗习惯等等的低级社会意识的 生产以及原始宗教、原始绘画、原始舞蹈、原始神话等等。 有人认为原始社会不存在精神生产，这是一种误解。原始社会不存在真正的、完整意义 上的思想体系生产，但不等于没有精神生产。原始社会的历史比起文明史或成文史要长得 多。现在一般认为人类社会产生于大约三百万年前，而全部文明史或成文史才儿千年。中国 一36一司《社会科学》1991年第8期I是文明古国，其成文史不过“上下五千年”。古埃及天文历法产生较早，也只是六千年前产 生的。在长达二、三百万年的原始社会里无精神生产，这不仅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而且也 不符合历史事实。对原始社会的历史的和现实的考察表明，原始社会里存在精神生产，主要 表现为日常意识(即普列汉诺夫所讲的社会心理)的生产，以及思想体系生产的萌芽或雏形 (如各种原始艺术、原始宗教等等)。在原始社会，精神生产与物质生产是直接交织在一起 的，精神生产一般不通过中介直接受物质生产所决定。 随着原始社会的发展，逐渐有了自发形成的两种生产区分的萌芽。这种萌芽在原始社会 末期日益明显。随着物质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社会结构中出现了新的因素:私有制和阶 级，以及在此基础上产生的国家政权等上层建筑现象。社会从原始社会进入第一个阶级社会 —奴隶社会后，掌握统治权的奴隶主阶级开始把原始社会已萌芽的两种生产的分工巩固下来并加以扩大。随着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分工，随着专门从事思想体系生产的职业思想 家的出现，精神生产开始从物质生产中分离出来，成为社会生产的独立部门。“从这时候起 意识才能真实地这样想象:它是某种和现存实践的意识不同的东西;它不用想象某种真实的 东西而能够真实地想象某种东西。从这时候起，意识才能摆脱世界去构造‘纯粹的’理论、神 学、哲学、道德等等。”④ 在封建社会，物质生产力虽然有了一定程度的发展，但基本上局限于农业生产领域。社 会以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为基本结构。由于交通闭塞和分工不发达，尽管精神生产和物质生 产的分化仍在不断地扩展和加深， . 但整个说来没有出现根本的、重大的变化。显著的变化主 要发生在形式方面。在欧洲中世纪，各类精神生产越来越依附于基督教神学体系。“中世纪 把意识形态的其他一切形式—哲学、政治、法学，都合并到神学中，使它成为神学中的科目。”⑤这是由于“当古代世界走向灭亡的时候，古代的各种宗教就被基督教击败了”⑥。 基督教成为中世纪精神生产的中心，其他各类精神生产无不打上它的烙印。 在资本主义社会，物质生产力有了巨大的发展。“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 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