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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才发：侵害公民人身自由权行为认定及赔偿初探 侵害公民人身自由权行为认定及赔偿初探 宋才发 (一) 人身自由是公民最基本的权利之一。1789年法国的《人权宣言》庄严宣布：“人们生来并且始终是自由的，在权利上是平等的”1。它表明资产阶级提出的“自由是天赋的不可剥夺的权利”的口号，在反对封建专制的斗争中最终获得了胜利。社会主义国家则进一步用法律的形式，规定自由是每一个公民的最基本的权利之一。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37条就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2即是说，凡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非经人民检察院批准或者决定或者人民法院决定，并由公安机关执行，不受逮捕。法律禁止非法拘禁和以其他方式非法剥夺或者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禁止非法搜查公民的身体。《宪法》为公民充分行使自由权利，提供了强有力的法律保障。 人身自由权是公民极为重要的一种具体的人格权。人身自由权是指公民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依据自己的意志和利益进行思维和行动，不受外在力拘束、控制或者妨碍的人格权。人身自由权包括身体自由权和精神自由权。在这里“身体自由权”，是指公民按照自己的意志和利益，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作为和不作为的权利，或称为支配自己身体动态和静态运动的权利。“精神自由权”则是指公民按照自己的意志和利益，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自主进行思维的权利(或称为意志自由权)，是公民自由支配自己内在思维活动的权利。只要不触犯《宪法》和其他法律规定，不侵犯他人的合法权利或公众利益，那末，公民就可以自由思想、自由表达、按意愿行事。因而，过去的所谓“思想罪”，实质上是一种莫须有的罪名。尽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没有具体规定人身自由权，但并不否认它是独立的具体的人格权。《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赔偿法》第26条确认了公民人身自由权及其民法保护，明确指出：“侵犯公民人身自由的，每日的赔偿金按国家上年度职工日平均工资计算。”3这不仅仅只是对错案侵害人身自由的保护，而且对整个民法建设都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自由权的客体就是公民的自由。自由具有如下四个法律特征：(1)自由是一种人的状态。“自由”本身并不是权利，而只是权利的客体。这种自由的状态，免于外来的控制，免于任意专断的拘束，而完全依具体公民的意志和利益所驱使。(2)自由体现国家的意志。这种自由状态是受国家法律调整的，任何超越法律规范的自由是不存在的，违反法律规定的所谓自由是不允许的。(3)自由是要受到一定限制的。任何公民的自由状态，都必须以社会的利益和他人的自由为前提，只有当他的思维和行动与他人的类似的自由和社会公共利益相协调的时候，个人的自由才能存在和得以实现；不受任何遏制和规范约束的所谓绝对自由是没有的。(4)自由以法律为保障。任何人的自由既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同时又受到法律的保护4。 侵害自由权作为侵权行为法的概念，在这里是指侵害公民人身自由权的行为。认定侵害自由权民事责任的构成，要考虑到侵害自由权的损害事实、违法性、行为人的主观过错，以及侵害自由权的因果关系。在这里，侵害自由权的损害事实，表现为行为侵害公民人身自由权(包括身体自由权和精神自由权)所造成的客观表现和最终结果。当侵权行为作用于受害人，使受害人的行为、思维的不受拘束或限制的状态受到不应有的改变时，就使公民保持自己身体和精神的自由状态的权利受到了侵害。即是说，侵害人身自由权责任构成的“事实”，必须在现实中具体地表现出来，即表现为在时间上的延续和在空间上的变化。损害的“最终结果”，必须反映在公民精神利益的损害上，即造成精神上的痛苦和创伤，不能按自己的意愿去做想做的事和去说想说的话。同时，也可能使公民丧失相关的财产利益，造成财产的不应有损失。只有构成了这样完整的链条结构，才能认定为侵害公民自由权客观事实的要件。侵害公民自由权的行为属违法行为。但这种行为的违法，必须以违背现行法律关于保护自由权的规定为标准，即以行为的不法为必要。确认侵害自由权行为的侵权责任，适用过错责任原则。侵害自由权的行为人，必须在主观上具有归责性的意思状态，即需要具备主观过错的要件，侵权责任才能构成；若行为人无过错，则不承担民事责任。因果关系也是构成侵害自由权民事责任构成的必备要件之一。当行为人的行为与受害人自由权受到损害的客观事实具有因果关系的时候，该要件即成立。侵害自由权的因果关系，在一般情况下，为直接因果关系，行为实施以后，受害人的自由状态必定发生改变；但不排除个别间接因果关系也可以构成侵权。 (二) 侵害公民自由权行为的具体表现形式，因侵害公民身体自由权和侵害精神自由权而不同。就侵害公民身体自由权而言，它一般包括四种具体情况：(1)非法限制、拘禁公民身体；(2)利用被害人自身的羞耻、恐怖观念，妨害其行动(如夺取入浴中女子的衣服)；(3)妨害公路通行，阻止公民行动；(4)侵害通讯自由。就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