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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周刊 2017年3月4日 科教 B6 THE WORLD 人类和动物嵌合体为何让人恐惧？本能不适和道德失序担 导语 北京时间2月28 日消息，据国外媒体报道，对我们的 祖先来说，动物和人类在形态上的混合意味着恐惧，而这 种恐惧一直延续到今天。在古希腊神话中，喀迈拉 （Chimera）的典型形象是头部像狮子，尾巴像蛇，背部长着 一个山羊的头。就像喀迈拉给古希腊人带来的恐惧一样， 这种形象或许也是人-猪嵌合体胚胎首次培育出来时许 多人感到惊骇的原因。 不久前，美国加州索尔克研究 不存在任何这样的概念。所有的 所的研究人员在《细胞》（Cell）期刊 动物都是由相同的物质材料，如 上发表报告称，他们首次成功在猪 蛋白质和氨基酸等，以不同的方 的胚胎内培植人类细胞。这种人 式组合而成。许多不同物种甚至 类与动物细胞的结合体就经常被 具有大部分相同的“组合蓝 称为“喀迈拉”（chimeras），中文意 图”——基因和DNA。比如，人类 译为“嵌合体”。事实上，嵌合体指 和小鼠的DNA有大约90%是相同 的是不同物种生物细胞的结合，并 的，人类与蛔虫甚至共享着大约 不仅限于人类与其他动物。 35%的基因。 这一科学突破为在动物体内 当然，我们在许多情况下还 我们并不只会对杂交植物没 的做法，会将这样的信念撕得粉 闻（在牛肉制品中发现了马肉的成 培植人类器官提供了可能，给众多 是会依赖“本质”来区分事物，比如 有心理障碍。骡子从来就不会令 碎，让一些人觉得恶心和气馁。 分）中，正是这一边界的混淆引发 等待器官移植的患者带来了希 我们会认为老虎是自然的，而椅子 人恐惧，尽管它们是雄驴和雌马交 人-动物嵌合体会让人意识到 了公众的愤怒；马被视为宠物或工 望。不过，也有一些人对这种做法 不是。正是这种直觉让我们对“老 配产下的后代。那么，狮虎兽、虎 一个无法避开的事实：我们所有人 作伙伴，而不是食物。 感到不适，而正是这种不适，导致 虎-山羊”的嵌合体感到不安，而对 狮兽、斑马兽（公斑马与雌马杂交 终将尘归尘、土归土。通过抛开我 如果宠物与食用动物的混淆 了官方机构暂停并延迟了对这类 把椅子和桌子接在一起完全没有 所生）、山绵羊（山羊和绵羊的杂交 们的动物属性，我们很容易就能忘 会让人感觉不适，那这些食用动物 研究的资金支持。 感觉。 种）和皮弗娄牛（肉用黄牛与北美 记自己其实也只是凡间的生物，终 与人类的结合无疑会让我们在道 很多人似乎本能地抗拒在猪 在人们的认知中，人类与动物 野牛杂交而成）等杂交动物呢？ 有一天会回归大地。 德上变得犹豫不决。在吃不吃杂 体内培植人体器官的做法。考虑 在生物学上的混合是不自然的，而 因此，尽管杂交生物通常会让 另一个让人难以接受在动物 合体的问题之外，还有一个问题会 到这种研究的巨大潜力，人们的反 且这一点显而易见。一些人因此 人产生不好的预感，但并不是所有 体内培植人类器官的原因是，这会 让人不知如何作答，即向我们提供 对意见不应当只基于本能的抗 出现了非理性的恐惧，害怕人-猪 的杂交生物都是如此，而最让人在 影响我们的食欲。我们吃猪肉，但 移植器官是动物，还是某种亚人类 拒。事实上，有几种长期存在的观 嵌合体可能会逃出实验室并占领 心理上感到有问题的或许就是涉 不会吃人肉。如果你是一位肝硬 实体？事实上，即使是从人类身上 点就一直阻碍着这方面的研究。 地球。虽然人-猪嵌合体在地球上 及到人类自身DNA的时候。 化患者，而移植到你体内的肝脏来 获取移植器官也被视为某种反乌 违反自然？ 随意走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就 我们不是动物 自你叔叔家农场里的一头猪，你还 托邦未来的图景——可以参见 就像六岁的小孩不喜欢吃西 像古希腊人一样，对嵌合体的恐惧 人-猪嵌合体之所以引发担 会开心地享用由这头猪的肉做成 2005年的电影《逃出克隆岛》（The 兰花和土豆泥的混合物一样，我们 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这类生物 忧，一个原因就在于它们会引发对 的培根吗？ Island）。 中有许多人也十分推崇“纯粹”。 将是可怕的怪物。 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