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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3美文2017年2月21日 星期二 责编/张珍 美编/支苗苗 审校/于海博 去年的一天，去专柜买衣 服，刚推开门便发现里面有争 执，愣了一下接着便笑了。原来 是儿子给母亲买衣服，但母亲觉 得太贵，怎么着都不让买。纠结 了一会儿，母亲最后竟扔下衣服 跑了。我不禁笑，如果是我妈 来，估计也是这样。 试了几件，将最合适的那件 给售货员开单子，却在这时，先 前的那位先生又跑回来了，一副 既急切又偷偷摸摸的样子。“您 这是……”售货员也有些懵，那 位先生一边笑着掏钱一边说： “麻烦您把我妈之前穿的那件包 起来。”我让售货员先给他办，我 可以等，但又忍不住问他：“不怕 买回去遭母亲责怪吗？”“怪就怪 吧，老人年纪大了，能享受几年， 也该穿些用些好的了。”那位先 生声音有些沉重，让我不敢再细 问。 回家的途中，我忍不住想起 那位先生最后的那句话，这话我 经常听到，只是有同样的开头， 却是不一样的结尾。说话的是 我妈，她也经常这样说：“年纪大 了，能享受几年。”但话的结尾却 是“买那么贵的纯属浪费”。虽 然我不觉得浪费，却也不知道该 怎样说服我妈，想起那位先生的 粗暴直接，我不禁慢下了脚步。 旁边超市的大屏显示器上 说今天有上好的车厘子，这是我 妈最喜欢，但又瞧都不会去瞧一 眼的水果，因为太贵。我拐进超 市买了一斤车厘子回家，我妈第 一眼看到的不是我，而是这袋车 厘子。“这是哪儿来的？不会是 你买的吧？”我妈瞪大了眼睛，我 仿佛看到一个眼睛写着一个 “钱”字，于是故作轻松道：“不 是，别人送给我的。” 可我妈还是很着急，怕我拿 了别人的东西，要办挺为难的 事。我只好安慰我妈，就我现在 的小位置，哪里能有什么为难的 事到我手上来，只不过是帮别人 写了一份报告书而已。这下我 妈开心了，认为我这是凭“能力” 挣来的，所以她吃得很开心。 我因此找到了一个极好的 办法，后来但凡是给爸妈买一些 比较贵的东西，都是我用文字挣 来的，一年下来，也花不少钱。 过年的时候，我妈拿出一个帐 本，告诉我今年用文字“挣”了多 少钱，原来她将我这一年给她和 我爸买的“贵重物品”都记了账， 然后换算成钱汇总了金额。 “瞧瞧，得亏你有能力，如果 真是花钱，可真叫人舍不得。”我 妈感慨着，我笑趴在她肩膀上， 得意地说：“这有什么，我就爱富 养我爸妈。”话说完，眼眶却是一 热。 每个人心中都有许多想去 而没有去过的地方，青海、西藏、 四川、内蒙，这些地方统称为“远 方”。远方，有太多我们未曾见 过的风景，也有太多我们未曾见 过的人。因为未曾，所以心中装 满了渴望和向往。你不见，古人 喜欢游历，今人喜欢旅行，这一 点从未改变。 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公共 交通极为方便，想去什么地方， 可以坐公交，可以坐火车，路远 的地方，还可以坐飞机。而且现 在有私家车的人群甚众，但凡有 了闲暇时间，想去哪儿，说走就 走，方便得很。 但在交通远没有现在发达 的古代，人要出门远行，只能选 择舟船或者驴马代步，十分费 劲。那时候的交通工具，无非是 驴（车）、马（车）、轿子、滑竿和 小船，借助的多是人力和牲口， 行动起来也不灵便。打个比方， 如果说现代交通是快递的话，那 么以前的只能算是慢递。汉语 里有一个词叫“舟车劳顿”，想想 也是，靠着这些交通工具出远门 怎可能不累？ 不过，现代交通快捷是快 捷，但在省时的同时我们也省略 了沿途欣赏风景的过程。所以 若是能够穿越到过去，以古人的 方式远行，未尝不是一件值得一 为的乐事。 若我回到古代，马是一定要 骑的。“少时狂走西复东，银鞍骏 马驰如风。”当我纵马扬鞭的时 候，道路两边的树木如风掠过， 我一路走一路看，应能感受到驰 骋江湖的快意。如果这马是千 里马，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则是最好，这样的话，我就可以 去到更多的地方，见识更多的人 和事。 当然如果可以，我更喜欢坐 船，因为坐船更有古意。这船不 需要很大，经得住风浪就好。“舟 遥遥以轻扬，风飘飘而吹衣。”慢 是坐船最大的特点。欸乃的桨 声，好似长辈们的叮嘱，“你慢点 儿走”，这个声音自心底缓缓地 浮起，随着水流去向远方。远 处，水天相接，浩浩汤汤，让我的 心也跟着变得辽阔了起来。 此时，我或许应该穿一袭白 色袷衣立在船头，看那天边的太 阳升起又落下，看那江上的水鸟 停栖又飞起。逸兴忽起时，我就 作几首不通的诗，与江中游鱼共 赋曲水流觞，倦了就靠在船舷上 打盹，将这一日的晨昏变化都放 入心口咀嚼。入夜时分，或将船 只停在江边，或让它随波游走， 而我则躺在床舱里，酣然入梦。 其实，若不太赶的话，步行 去远方也可以。竹杖芒鞋轻胜 马，徐行且沉吟。那时候的生态 想来比现在要更好一些，我可以 边走边看，不辜负四时风景。我 小的时候基本没出过远门，去的 最远的地方就是紧邻的余姚，说 它远，其实也没几里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