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与革命的抉择——论“十七年”女性文学中知识女性“成长／改造”模式.pdfVIP

第 27卷 第 4期 V01．27No．4 临 沂 师 范 学 院学 JOURNAL OF LINYI TEACHERS’UNIVERSITY 2005年 08月 Auo．2005 爱情与革命的抉择 — — 论“十七年”女性文学中知识女性“成长／改造”模式 马春花 (中国海洋大学 文学院 ，山东青岛 266300) 摘 要 ：“十七年”女性文学申的知识女性“改造／成长”模式在文本 申有三种表现 ：爱情和革命的顺生模式、背 离模式和相生模式。三种叙事模式都是以爱情叙事表现革命主题，三种模式舍起来看，就可以形成革命、爱情和女 l生解放之 间的一种比较辩证 的关系观。 关键词：“十七年”女性文学；知识女性；“成长／改造”模式；革命与爱情 中图分 类号 ：I206．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6051(2005)04—0019-04 在 “十七年”女性文学 中 ．知识女性题材 的作 品基本上处于非主流的边缘位置 ．大都受到了主 流的批判和改造 相比于底层妇女解放模式的单 纯、明朗以及时代政治主流的认可，知识女性成长 ／改造模式则要复杂 、隐晦得多。之所以如此 ．一方 面是源于知识分子地位的变化 ．由启蒙的主体沦 为改造的对象．知识分子题材本身难以“正确”地 把握。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知识女性题材自身的特 点 ，它必然要涉及情感领域 ．而情感 、情欲往往与 私人、个体、非理性有关 ，本身具有破坏既定秩序 的力量，因此．单纯的情感与情欲是不具备自动生 成的合法性的。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与当时时代文 化语境所能允许的女性“解放”模式不相符合的． 因此 ，处于边缘位置也就在所难免了 知识女性“改造 ／成长”叙事模式的本质是要 女性去掉小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 ．去掉温柔的感 伤主义 ，去掉个人主义的观念 ，融人集体 ．融人社 会，投身于民族独立和解放的伟业中去．要成为一 个坚强的胸怀远大理想、把全部身心献给党献给 革命的共产主义战士。在这样 的文学想像中．有两 个因素不可或缺：革命和爱情。革命是女性成长的 土壤，解放的必经之途．只有革命才能去除女性身 上的旧皮囊 ；况且 ，无革命则爱情无 以附丽 ．革命 使爱情能在禁欲时代浮出地表：爱情是女性成长 历程中的花朵，没有了爱情的表现．文学中的革命 也将枯燥乏味 ．女性对革命的理解很大程度上是 源于她对所爱或所恨的男人的理解．是爱情使女 性的革命 道路变得绚丽起来。因此 ．这些作品的实 质在很大程度上是以革命之名行爱情之实．是爱 情叙事的革命伪装．当时的批判者们倒是都看到 了它们所具有的颠覆力量 一 、革命和爱情的顺生模式 在“十七年”女性文学中，《青春之歌》在情感 表达的方式上与“十七年”的主流是吻合的。不过 ． 《青春之歌》中的“革命”之歌往往以“爱情”之歌的 形式表现出来并得 以完成 ．这 又跟 “十七年”的主 流相参差。根据陈顺馨对“十七年”文学中叙事与 性别关系的考察而知 ．“十七年 ”符合主流意识形 态的文本是一种具有男性写作效果的文本 ．其特 征是表现外在的集体性和统一的情感形式．女性 文本在整体中是处于一种边缘位置．其特征是表 现内在的主体性和保持个别 的情感形式。《青春之 歌》与主流的参差与吻合，可以看出杨沫在努力生 产出符合主流的男性文本和自然流露出的女性温 情之间的摇摆．而这一切都蕴涵在革命和爱情相 顺而生的叙事模式 中 《青春之歌》写的是林道静从一个小资产阶级 的知识女性 转变 为无 产阶级 的女 战士 的青春 历 程，这样的革命主题是通过林道静与三个男人的 收稿 日期 ：2005-05-23 作者简介：马春花(1972一)，女，山东青岛人，中国海洋大学讲师，文学博士。 爱情叙事完成的。第一个是与余永泽的，完全是 “五四”式的革命爱情叙事：娜拉出走，追求爱情 自 由 在当时，追求爱情自由，就是革命的一种表现。 第二个是与卢嘉JlI的，这已是三十年代的革命爱 情叙事了 革命不再仅仅指追求个体 自身的实现 了．“个人的命运是和广大群众的命运联结在一起 的” 第三个是与江华的 ，这基本上已经是完全的 革命叙事了．因为林道静并不爱江华，与江华的结 合是女性献身党与革命的一种代价。三个爱情叙 事 中．只有前两个是真正的爱情 ．不过一个是“象 牙塔内”带有感伤色彩的温情 ．另一个是“十字街 头”带有昂扬色彩的激情 第三个爱情叙事却变味 了．爱情和革命叙事的断裂恰好从另一个方面泄 露出女性与革命的另一层关系：对立。《青春之歌》 中的三个爱情故事合起来正可以阐释革命与爱 情、革命与女性之间深刻的辩证关系。只不过以前 我们总习惯于二元对立思维方式 ．把这三个故事 割裂来看．结果是忽视了文本的深刻和复杂。 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看，《青春之歌》的复杂 性在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