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皮布——中国对世界衣服系统的伟大贡.PDF

Copyrighted Material 樹皮布——中國對世界衣服系統的偉大貢獻 鄧 聰 香港中文大學 中國考古藝術研究中心 (一) 我感到非常的榮幸被邀請來到廈門大学為「南強学術講座」作報告。來廈門 大学談考古，我覺得很興奮。因為我的老師鄭德坤教授在 1933—36 年間曾在廈 大歷史系為中國早期考古事業作出傑出的貢獻。1936 年春，鄭先生當時只有 26 歲，在泉州中山公園發掘了 4 座的唐墓。1936 年下半年，鄭先生轉到四川成都 四川大学，後來留学美國哈佛大学取得考古博士学位，之後一段長期間在英國 劍橋大学教授中國考古学。1974 年鄭教授回港在香港中文大学工作，1978 年創 立中國考古藝術研究中心。我就是鄭先生在中文大学授課時的学生。廈門大学 和香港中文大学在考古上擁有共同的創辦者。我們之間的關係，好比兄弟。廈 門與香港同樣位於中國東南的沿海地區，氣候生態都很相近。福建與香港的人 文關係，不是數㈩年、數百年的，而最少是有數千年的歷史。1998 年我第一次 踏足福建著名的曇石山遺址，就意識到曇石山文化(中層)的?紋陶對香港湧浪遺 址出土的陶器，有過非常強烈的影響。科学測定年代告訴我們，兩地之間最少 已經是 4,000 年前的交往關係。可以說，要理解 4,000 多年前香港文化的來龍去 脈，沒有福建考古学的资料是不可能的。歷史文化沉澱的厚度，有時會令人覺 得自我很渺小。王國維所說「千秋壯觀君知否」就是這個意思吧。今天我是希 望通過一種衣服布料起源的問題，從香港到南中國講起，再從中國而亞洲到世 界。講中國考古学沒有東亞考古学的背景，是講不開的。不把東亞考古放在地 球的規模去考慮，那麼我們也沒法認識本身文化對人類的貢獻。過去 100 年我 們在中國挖出無比豐富古老文化的遺產。中國古代歷史認識的鉅變，更迫使到 東亞不同國家的学者，一邊看著中國考古的新變動，一邊對自身文化的理解作 1 Copyrighted Material 出調整。很可惜，由於種種條件限制以及中國長久以來作為泱泱大國的背景， 一些中國学者常常忽略了對自己四鄰考古情況起碼的認識。這是 20 世紀中國考 古很大的遺憾，也是 21 世紀中國考古發展重要的方向。 (二) 今天我講的題目是〈樹皮布—中國對世界衣服系統的偉大貢獻〉。為了談樹 皮布，我想先從紡織的定義談起。《中國大百科全書．紡織》(1998 年第 3 版)中 〈紡織品(Textile)〉一條的解釋是： 「紡織工業產品，包括各類機織物、針織物、無紡布，各種縫紉、包裝用 線、 花線、絨線以及繩類、帶類等」(頁 80)。 〈無紡布〉(Non-woven fabric)一條的解釋是： 「以紡織纖維為原料經過粘合或其他化学、機械加工而成的紡織品。」(頁 281) 這兩條可視為今日中國紡織界對紡織一詞現代的定義。很明顯這裡紡織品的介 定是相當寬鬆的。如「無紡布」的解釋，無紡布既不是紡織製品，卻又稱為紡 織品。字義上有自相矛盾之處。不過近年國外学術界同樣將紡織品一詞的含意 擴大化。1996 年出版《牛津大学考古学手冊》(The Oxford Companion to Archaeology, B. M. Fagan (e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6)有關紡織品一詞，基 本上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