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新时期儿童题材电影中的隐喻意义.docVIP

PAGE  PAGE 8 论新时期儿童题材电影中的隐喻意义 　　[摘要]相较于之前，新时期儿童题材电影由于受到来自社会变革与电影创新思潮等方面的影响，在表现手法及主题内蕴等方面有了较大的拓展，《看上去很美》《我11》等作品逐渐深入到对儿童精神层面的挖掘及儿童生存境遇的思考，而这种内在性精神的开掘需要借助符号等具有隐喻性的元素来表达。新时期儿童题材影片的隐喻由于建立在对社会人生和儿童生命的深度关注中，因而使得其审美内涵获得了提升。 　　[关键词]儿童题材电影；隐喻意义；《看上去很美》；《我11》 　　新时期以来，儿童题材电影作为中国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必然受到来自社会变革与电影新思潮等方面的影响。相比于之前，新时期儿童题材电影在表现手法、主题意蕴等方面有了较大的拓展，《看上去很美》《我11》等作品逐渐从单纯的??事叙述深入到对儿童精神层面的挖掘及儿童生存境遇的思考中。而这种内在性的开掘需借助影像的隐喻性，“电影靠隐喻而生存”[1]，电影隐喻的表现手法包括符号、空间环境等方面，优秀的导演能够创造性地运用这些隐喻方式，从而改变儿童题材电影过去较为单一的表达，形成多层次的阐释空间。 　　一、符号的隐喻意义 　　在电影作品中，源自于现实的事物可能隐含着特定的意义，符号是具有隐喻象征意义的表意元素之一，符号隐喻指的是人类有意识地运用某种符号来表现特定意义的一种表意方式，英国学者理查德?豪厄尔斯认为，所有事物都能在符号层面进行交流。[2]电影中的关键镜头常运用符号隐喻的表意方法。在儿童影片中，由隐喻所营造的意象体现了感性与理性的融合，导演运用具有隐喻意义的具象，使其不断突破具象的束缚，以表现儿童的迷惘与创伤以及隐藏的多层次含义。隐喻符号常能融入整部影片的人物塑造、情节的展开及其主题揭示之中，因此，富有表现力的符号会使影像产生丰富的内涵。儿童电影《看上去很美》中的剪刀、小红花以及《我11》中的白衬衫、雏菊等都是影片叙事的符号表意元素。 　　《看上去很美》展现了制度化环境中儿童天性被扭曲的过程。导演张元选择了“在一种剑拔弩张的二元对立中展现环境的挤压和自由的反叛”[3]。而这一意图首先是通过符号意象得以实现的。幼儿园成为制度化的存在，剪刀、小红花等是具有象征性的能指镜像，是无形的制度和规训的具象表现。方枪枪极为排斥幼儿园生活，渴望自由的倔强使他成为成人眼中的另类。在张元的叙事中，“剪刀”意味着对儿童天性和自由的扼杀，影片通过对李老师手拿剪刀的镜头特写，以凸显这一事物在方枪枪眼中的强大力量及给他带来的恐惧。李老师粗暴地剪掉了方枪枪的辫子，给个性不羁的他来了一个下马威。李老师的侵犯遭到方枪枪的抵抗，但弱者无法抵抗强者的意志。而看上去很美的小红花掩藏着实际上并不美的沉重与无奈，小红花作为一个标志性的符号意象在影片中反复出现，第一次出现在李老师为方枪枪剪小辫的过程中。作为规训后的肯定，唐老师奖励他一朵小红花，方枪枪愤怒地将其扔在了地上。方枪枪的拒绝是因为他尚未认同这种符号所代表的价值，当他懂得了之后，他才努力地向这一价值体系靠拢。在成人与儿童的关系模式中，作为权力的执行者和符号体系的维护者，成人的责任只在于维护秩序和规则的顺利执行，而并不在意秩序与规则对于儿童天性和个性的全然漠视。在这一过程中，孩子们沦为一群无法表述自我的失语者。那些老师眼中的“乖孩子”在成人的教育和规训中迷失了自我：他们必须在老师的指令下拉大便；加汤必须举左手，且左手一定要握成拳头，添饭只能举右手，手掌必须伸直……在纪律严明的环境里，“只需要秩序，此外别无他求”[4]。小红花所隐喻的权力系统，所要达到的目的是孩子的绝对顺从。实际上，方枪枪的成长是一个自由个体如何在权力机构中沦陷并接受其改造的过程。 　　为了得到小红花，方枪枪努力遵从老师的意愿，他渴望得到群体的接纳，可同伴们对他只是一味地疏离和嘲弄。在练习穿脱衣服的情节中，尽管方枪枪竭力想要表现他自己，而这一行为非但没有得到认同，反而遭到老师和小朋友们如看客一般的嘲笑。当唐老师称方枪枪为“害群之马”“狗头军师”时，那句出于反抗的京骂使他彻底地被边缘化。最有力的惩罚莫过于将个体孤立于群体之外，对于方枪枪的顽皮和反抗，老师们采取了隔离的惩戒措施。在被允许回归群体之后，他试图以攻击性的行为引起他人的注意以摆脱孤独的境遇，但最终无济于事。影片的末尾，方枪枪独自跑出幼儿园想寻找自由的快乐，然而在院墙之外他看到的仍然是一群佩戴“大红花”的人，原来人人都需要红花来证明自我存在的意义。无论儿童还是成人都难以逃脱被规训的命运，关于这一层含义儿童无法看得明白，借助于此导演显然意在表现更为复杂的深层蕴含，“小红花”已不单纯是幼儿园的奖惩手段和工具，而成为无处不在的权力与规训的隐喻。“小红花”的隐喻意义由此得到了更为普遍性的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