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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 年 中山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增刊 5窦娥冤6 与元代法制的 若干问题试析X 徐 忠 明 1摘 要2 中国传统文学 作品与 历史著述 之间有 着极为 密切的 关系, 这 一说法 向 为学者定评; 以之探讨和论述历 史, 也 为学 者重 视。然 而, 以之 研讨 中国 传统 法制 文化, 则不多见。本文试图以元代著名杂剧 5窦娥冤6 为 例, 来探 讨元代法 制的若 干问题, 以期 有补 于中国传统法制文化的研究。在方法论上, 本 文拟以 5窦 娥冤6 文 本与元 代法律 资料 相互释证以及叙述与评论结合的方法展开论述。 1关键词2 窦娥冤 元代 法制 利率 威刑 冤狱 天人感应 法律观念 一、引 论 根据元代钟嗣成 5录鬼簿6、元末明初无名氏 ( 一说贾仲明) 5录鬼簿续编6 和明代 朱权 5太和正音谱6 等书著录, 有元一代约有近 200 名杂剧作家, 600 个杂剧作品112。 当然, 实际会更多些。元代杂剧不仅数量宏富, 而且艺术水平高超, 国学大师王国维盛 赞 / 元剧之作, 遂为千古独 绝之文字0122。另外, 又据学者考定, 元代杂剧中有关清 官、司法的 / 公案剧0, 约占 10% 以上132; 现存杂剧 / 包公剧0 就有 10 个142。由于在 蒙元政权统治下剧作家社会地位低下, 所以, 有关关汉卿生平事迹的记载也就显得非常 茫漠, 我们只是略知大概而无法详明。关汉卿, 号己斋 ( 或作一斋) , 大都 ( 今北京) 人, 约生于 1241~ 1250 年之间, 卒于 1320~ 1324 年之间, 行业是 / 医户0。曾经到过 杭州从事戏曲活动。元成宗元贞 ) ) ) 大德年间 ( 公元 1295~ 1307 年) 是杂剧全盛时期, 也是关汉卿创作的活跃时期。他一生写过 67 个杂剧, 现存 18 个152, 成为 / 中国古代戏 曲创作最杰出的代表人物0162。关汉卿不仅多产, 而且取材极为广泛, 5太和正音谱6 归纳的 / 杂剧十二科0, 在他的创作中大抵包罗。其中, 以揭露元代司法腐败及描写清 官的 / 公案剧0 为一重要品类, 为数不少, 著名的有 5包待制三勘蝴蝶梦6、5包待制智 斩鲁斋郎6、5钱大尹智勘绯衣梦6 及 5感天动地窦娥冤6 等; 而 5窦娥冤6 则被现代学 者誉为关汉卿 / 最重要的代表作0172。 5窦娥冤6 不仅为文学研究者所重视, 有关评论 / 汗牛充栋0182; 而且也为中国 法制史研究者 所征引192, 但是, 迄今尚无全 面的讨论。 据此, 笔者以为, 从元代法制角度对之作些探讨, 将是有必要的, 也是有意义的。顺便 说明, 本文还将 5窦娥冤6 置于整个中国文化领域进行审视, 以期使分析深入一层。 X 本文 1996 年 5 月 30 日收到。 190 中 山 大 学 学 报 1996 年 二、本 论 5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