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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之旅.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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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之旅
作者简介:
高玉宝,男,1975年生于吉林磐石,曾作有散文《瓷的时空》、《我的火车》等,小说《蓝包袱》、《羊皮》、《二胡》等,作品散见于《青春》、《当代散文》、《当代小说》等刊物。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目前供职于济南铁路局青岛西车务段。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桩枪杀案,死者的下半身在车子里,头向半开着的车门外伸着。说是头,其实,只见了一片黑色的头发,从头发上看得出,那是个黑人,尽管,他的半张脸已经没了。
这时接到艾伦的电话。我的手颤抖得厉害,一时失聪,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我发觉,艾伦的英语和我本身的母语形成一堵厚厚的墙,她的语言一直在我飞快地切换中才得以被“理解”,枪声一样飞快。我忽然想到这儿,是的,只能是这样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愉悦,忽然发现我讨厌她的声音,讨厌她把自己的嘴唇扁起来,发出来的“嘶嘶”的声音,甚至,开始讨厌她的长发,讨厌她纤细的腰,讨厌她圆滚的臀,讨厌她在床上尖叫着咬我抓我时的样子……开始一阵恶心,从床上坐起来,把电视机关掉。
对面的墙上本来是黄色的墙布,现在已经变成深灰色,我从来没有抹过它,桌子是深红的,现在它们遍布了灰尘。这让我想起老家的土屋,一些蜘蛛从屋角的缝隙里爬出来。
我现在住的另一间屋是洗漱间,水龙头拧不死了,它整夜在向下滴水。厨房里没什么诱惑,除了一捆面条,那里再没有其他之物,一些碗筷还是艾伦走时的样子。地板被水泡得开了胶,水池子也因此而松动了。我曾打电话给家政公司,他们的人来看过了,光修修地板和水龙头,把墙体清洁一遍,就得花我两个月的稿费。事实上,这两个月的稿费,我并不知道在哪儿。我已经好几月没发一篇东西了,我果真失业了。艾伦一再要我和她在一起,我知道她是想让我为她“工作”,这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心安理得地花她的钱。
她打来电话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来吧。我在电话这头沉默了,确切地说,我开始有些愤怒,她没有怜悯我的资格!我握着电话的手心里渗出汗水来,我换了另一只手,还是不行,只好沉默下去。透过窗子,看到外面大街上跑过一个白人女孩,她修长的腿上毛绒绒的,我首先看到了她的腿,然后是她颤抖的臀,她的腰很细,线条很好。我推开窗子,一棵孤零零的栎树把女孩遮住了,一辆红色的敞篷车飞快地从草地的另一面开过去,我注意了车牌,但是,我知道在这里毫无意义,这是在国内养成的习惯之一。我又看到一辆警车,警车开得很慢,一个戴着墨镜的白人警察向我的窗口望来,我本能地躲到窗帘后面。桌子上有几份催款单,我不知道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欠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而且,我必须得缴纳的钱。我没有欠钱的习惯,我无计可施。想想,真是掠夺。
昨天我已经给房东打了电话,他说他会把余下的房钱退还给我。我说不必了,只是告诉他一声,别忘了到时找别的房客。房东说,这是不可以的。他还说,他会请律师一起来。这使我很烦。我不能保证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下去,如果他明天一早没有出现在我的门前,我就走。只能这样了。我和他通着话,脑子里却想着另一件事儿,我眼前一张愤怒的脸,一再向我逼来,他吵着,我一句也听不清。我放下电话后,那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叫,大叫。
我已经三十八岁了,还一直单身。我现在在美国的纽约,我如果喜欢这里,并打算一直在这里呆下去,就不得不考虑一些更加实际的问题。昨天母亲从国内打来电话,她说我家要盖房了,我的弟弟从云南领回媳妇来了。她说,人长得可真丑,跟三剩媳妇一个模样,个子也不高。可是,我不敢说不好。再说了,人都从云南领来了,再说什么也不管用。你弟弟不说话,你爹也不说话,看来,你得再寄点钱回来了。昨天,你弟弟和他媳妇睡得早,隔着一间灶屋,我们什么也听得见……你爹说,操他娘,得盖房子了。呵呵,现在盖房子好盖了,不像你上学时那么难,那么累了,有包工队,几天就竖起来了。我说,家里还有多少钱?母亲说,你弟弟去了一趟云南,花了两千多,现在,哪有钱。我说,那还要盖房?先攒攒钱再说吧。母亲有点不高兴了,支吾地说,说是没钱,你姐姐家不是用了咱们一些吗?还有七郑家,全要回来,你再寄点,我们再拉点饥荒……
艾伦打电话来时,我正在收拾东西。我明天无论如何也得离开了。远在哥伦比亚的艾伦说,来吧。语气很硬。我沉默了。她在电话里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叫我的名字,然后问我在听吗?我说,在。她笑起来,说,亲爱的,来吧,哥伦比亚,非常好。我知道她把一切都说成好的,而且,都是非常好的。我知道哥伦比亚,我知道那里宽大的热带植物在海风中微微摇晃,知道白色的沙滩上一些长着红色爪子的小鸟们蹦跳着跑来跑去,知道褐色皮肤的哥伦比亚女人腰里绕着一条宽纱从树下走过时,会向你说一句:“你好。”
我对艾伦说,好吧,我马上去买船票,如果来得及,我想,我马上就可以走。艾伦说,你还是坐飞机来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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