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半农和_她_字.pdf

艺 坛 杂 话 刘 半 农 和 “ 她 ” 字 苏 华 “五四” 时期 , 刘半农是文学革命和 新 文化运动的急先锋 。 鲁迅称他为 “战士 ” 、 “ ‘ 文学革命 ’ 阵中的战斗者 ” ; ¹ 钱玄同赞他 在 “ 文学革命旗下 , 勋绩弘多 , 更于世道有 功 ” ; º 胡适视他为 《新青 年》 杂 志 中具 有 “拼命精神 ” 的 “ 同伙 ” ; À 周作人赞其 “ 奔走革命 ” 而 “ 性果毅 ” 。 ¼ 这些五四新 文化运动中的风云人物对刘半农的评价众 口 一词 , 可见应当是没有什么疑 问的 。 刘半农 是中国新诗运动的先驱诗人 , 他的两首白话 诗 赫然刊登在 《新青年》 杂志上 , 成为中国 诗坛第一批共九首新诗中的两首 , 白 纸 黑 字 , 一 目了然 , 应当也是没有疑间的 。 刘半 农是个语言学家 , 他从法国捧了个语言博士 的头衔回来 , 成为中国获得法国国家文学博 士学位的第一人 , 论文 、 证书 、 历历在案 , 因此 , 说他是语言学家 , 大抵也是不错的 。 作为战士的刘半农 , 以一 个 “ 她 ” 字向 封建 旧文化和反动旧文人宣战 , 被鲁迅称之 为一场 “ 大仗 ” ; 作为诗人的刘半农 , 率先 用 “她 ” 字写下 了动人的诗歌 《教我如何不 想她》 , 经久传 唱 , 至今不衰 . 作为语言学 家的刘半农 , 挟精通法语之利 , 创造了第三 人称 阴性代词 “ 她 ” 字 , 使 中国的语言文字 中增添 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字 。 一 个 “ 她 ” 字 , 关连着具有战士 、 诗人 、 语言学家三 重 身份的刘半农 , 真可谓是一字千钧 。 因此 , 笔者为本文定下的题 目就是 《刘 半农和 “她 ” 字》 。 一 、 战士刘半农和 “ 她 ” 字 对五四新文化运动和文学革命时的刘半 农 , 鲁迅曾有过这样一段评语 : “ 他活泼 、 勇敢 , 很打了几次大仗 。 譬如罢 , 答王敬轩 的双簧信 , ‘ 她 ’ 字和 ‘ 它 ’ 字的创造 , 就 都是的 。 ” ½ 这里所说的两次 “ 大仗 ” , 一 次发生在19 18年 , 以 《新青年》 杂 志 为 舞 台 , 演出了一场 旧派反动文人 _ L门叫阵 , 新 派革命学人迎头痛击的双簧戏 , 由 《新 青 年》 杂志的两员干将钱玄同和刘半农分别以 “王敬轩 ” 和 “记者 ” 的笔名扮演 旧派和新 派 , 自编自演 , 一唱一合 , 据理驳斥 , 痛快 淋漓 , 轰动当时的 “ 五 四 ” 文坛 。 另一次则见 于19 20年 , 即关于 “ 她 ” 字的创造 。 其实 , 10 9 早在1 9 1 8年 , 周作人在 《新青年》 第五卷第 2 号上发表的译文 《改革》 的按语 中就曾透 露 , 刘半农想造一个 “ 她 ” 字 , 和 “他 ” 字 并用 。 但直到两年后 , 刘半农才将这一设想 付诸实施 。 看上去 , 这不过是一个字的有与 无 , 于大局似乎无关 , 但是 , 在中国旧文化 向新文化渐次演进 的关键时刻 , 刘半农的一 个 “ 她 ” 字 , 却引起那班抱残守缺的封建 旧 文化卫道士们的极大恐慌 。 他们视 “她 ” 如 洪水猛兽 , 唯恐由此形成突破 口 , 引起连锁 反应 , 导致一败涂地的局面 , 因此极力加以 反对 。 “ 她 ” 字虽小 , 却在社会上触发 了一 场轩然大波 , 沸沸扬扬 , 很闹了一阵子 。 两 军对垒之中 , 刘半农振臂高呼 , 将那些大胆 引进和借鉴外国文学的翻译家和出版家们称 为 “ 极可敬的人物 ” , 因为 “他们 心中 , 都 想向前进 , 不想向后退 ; 都是想做人 , 不是 想做下等动物 ; 都是 想 求 生 , 不 是 想求 死 。 ” ¾ 而 当今世界 , “ 事物 日繁 , 旧有之 字和名词既不敷用 , 则 自造新名词和输入外 国名词 , 诚属势不可免 。 ” ¹ 刘 半 农 之 造 “ 她 ” 字 , 正是建立在这种 “ 向前进 ” , 以 “ 求生 ” 的思想基础之上 , 因此 , “正对着 一阵笑声 、 骂声 、 唾声的雨 ” , 他始终脚跟 沉稳 , 没有后退半步 。 对 由 “ 她 ” 字的创造 引发的这次大论争 , 鲁迅称之为 一 场 “ 大 仗 ” 。 何以为 “ 大仗 ” ? 鲁迅是 这 样 评 述 的 : 这件事 “现在看起来 , 自然 是 琐 屑 得 很 , 但那是十多年前 , 单是提倡新式标点 , 就会有一大群人 , ‘ 若丧考批 , , 恨 不 得 ‘ 食肉寝皮 , 的时候 , 所 以的确是 ‘ 大仗 , 。 现在的二十左右的青年 , 大约很少有人知道 三十年前 , 单是剪下辫子就会坐牢或杀头的 了 , 然而这曾经是事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