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王辽生――答《走遍新沂》电视记者问.docVIP

诗人王辽生――答《走遍新沂》电视记者问 　　一个时代的典型心情 　　问：王辽生是我们当地的一位诗人，我们最近打算为他做个专辑。他对您很尊重，您是当代著名诗人，又在诗歌界做了多年领导工作（特别是“拨乱反正”时期），所以我们专程来京登门拜访，希望听到您对他的评价。 　　柯：我一直认为王辽生是当代一个重要的诗人，非常高兴你们决定为他做一个专辑，而现在无论是诗歌界，还是评论界，对他都重视不够，这是不公正的。 　　我之所以敢于直截了当地这样说，因为第一，我现在不在文学界工作，不是领导；我早已脱离了诗歌界，不代表任何部门……只是一个诗歌读者、爱好者，说话自然可以不必“官”和“套”，也无须有什么顾忌。第二，我和王辽生同志没有私交，和他几次短短的交往不是公务，就是会上会下的一般接触，因此我的看法不会带个人感情色彩或派系利害，应该是比较客观的。当然，由于个人水平所限以及与某些诗歌观点有所不同，所感所谈，也只是一己之见，仅供你们参考而已。 　　我说王辽生是当代一个重要的诗人，主要基于以下两点： 　　一、中国是一个泱泱大国，又是举世闻名的诗歌的国度，古往今来，诗人之多，可谓举世无双。特别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诗人”更是多于过江之鲫，以至老百姓感叹：“写诗的人真是比读诗的人还多哇！”可是无论哪位诗人自诩“老子天下第一”也好，相互吹捧为“国际桂冠诗人”、“宇宙诗人”也罢，真正有诗深深打动群众，并能流传久远的，还是需要群众和历史的检验，不能过早自我论定或由小圈子哄抬的。翻开一部中国诗歌史，经过历史长河的冲刷和时间淘洗，除了屈原、李白、杜甫及其前后各代诸大家之外，能留下这么一两首好诗，甚或几行名句，已经就很了不起了。而王辽生，他的一些诗中，表现了时代，打动了读者，我个人认为还可以流传下去的，已经不止几句了。 　　问：我们知道您曾在四次文代会大会发言中专门提到王辽生，而且还朗诵了他的《探求》。诗人那么多，而且当时他还没有平反，您能谈谈为什么这么引人注目地专门提他吗？ 　　柯：这个问题提到了点子上，不过其实你们自己已经回答了。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当时我在发言中除了朗诵了他的《探求》之外，还专门朗诵了郭小川的《团泊洼的秋天》和曾卓的《悬崖边的树》，这当然都是有用意的。因为当时是拨乱反正的大背景，耀邦同志正在大张旗鼓地平反冤假错案，但中国那么大，问题那么多，各地有各地的情况，文艺界又是重灾区，平反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呢？专门提到他，是因为恰好他有这首诗，在这样的大会上专门点出来，当然是为了提请当地和有关人员能加速对“探求者集团”平反的注意和减少阻力；正如提曾卓同志是为了“胡风反革命集团”；提郭小川同志是因为他的不明原因的惨死一样…… 　　问：啊！这确实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听说当时会场的反应就极其强烈…… 　　柯：这完全是因为当时的大背景和人心所向。因为那时大家心里都有一把火，不但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而且真是“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啊！你们年轻，没赶上那个热乎劲儿，会场上的反应是那样强烈，几乎每一节都被掌声打断。当我念到“如果人人都无所探求，/真理何日捕获？/但愿为探求而受难的人，/宽慰于演完最后一幕。”和“须发不经流年磨，/确乎白了许多；但――/心没有白，血没有白，/且捧给四化的滚滚洪波！”两段时，暴风雨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无数人眼含热泪。为什么？因为他说出了所有代表的心声，是那个时代那一大批经历了苦难却忠心不二矢志不移的知识分子典型时代的典型心情。 　　问：是啊，您说得我们也深受感染。您能再对他其它诗也评价一下吗？ 　　柯：再比如他的《新居》： 　　“九平方米，我很满意，/这是我的新居”，“我的旧居离这儿很远，/搬这次家，/耗去了我的四分之一世纪。/中途打烂了坛坛罐罐，/也几乎丢失了全部行李。” 　　然后，诗极富象征意义地描述了一幅徐悲鸿的奔马，怎样被卷曲了，可是在迁入新居后又伸展开来，继续向前飞奔，留下了一行行脚印和踏踏的马蹄声： 　　“这世界，/我是赤裸裸地走来，/也将赤裸裸地离去。/我只希望，这/有朝一日我弥留之际，/祖国能掏出怀里的尺，/量一量儿子与娘的距离，/纵有时隐隐匿匿、扭扭曲曲，/倘最后算出/儿心娘心原叠在一起。/那，便有一次激烈的搏动，/便将我最后一滴血，/抖进娘的脉管里；/便有两眶热泪，/润我双目而闭合安息。” 　　最后。诗人说： 　　“大火熏烤，大浪拍击，/对生活我总是不尽依依，/我死死抱住我的生命，/并非为今日的乔迁之喜！//哦，我的新居，/搬进了我的人，我的魂，/也搬进了我遗失许久的/效命中华的契机！” 　　这首诗写得不够精炼，但它是那样真实，那样深情，那样典型地写出了我国劳动人民和他们的知识分子那种不计个人得失、一心只求奉献的质朴心态和高尚人格。使我一下子联想到无数我在生活中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