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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Nicolas Revoy Emmanuelle Nicolas 編輯：武崢灝 1.3萬年前，人類結束了原來的游牧生活，開始定居下來。隨之而來的文明大發展遠超過了人類基因進化的速度。儘管我們慢慢地開始適應，然而…… 生活中總有極具諷刺意味的巧合。就在聯合國剛剛宣佈自今年起全球大部分居民都將在城市中生活不久，認知科學領域的最新發現却表明人類大腦還保留著完全適應史前時代的認知傾向! 這一項消息讓人聽了不禁驚訝，抑或瞳目結舌。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一發現要歸功於進化心理學。在美國加州大學人類學教授約翰.托比 (John Tooby) 和認知心理學教授勒達.科斯米德斯 (Leda Cosmides)的推動下，這種認知科學的全新學科於上世紀 90年代誕生。自問世之後，進化心理學的發展一直一帆風順，滙集了包括心理學家、生物學家、行為生態學家、基因學家在內的多方精英。美國得克薩斯大學進化心理學教授大衞.布斯就這一新發現總結道: “現代人的大腦還是適於用來解決史前時代 (公元前 180 萬年至公元前9000 年) 老祖先所遇到的那些問題。” 其原因就在於，進入全新世以後，隨著定居和農業發展，人類的生活方式突然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這一系列劇變來得過於迅猛，我們的基因沒有足夠的時間形成與之相適應的認知傾向，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推理心理學、經濟學、人工智能等其他領域的研究成果很可能也會反覆證明人腦中存在著與那個已經消失的世界相適應的認知傾向。 十分緩慢的進化 是什麼造成了人腦與環境之間的巨大差異? 其中的關鍵原因必須在人類進化史中去尋找，特別是人類基因緩慢的進化過程。德國柏林洪堡大學理論生物學研究所的研究人員愛德華.哈根 (Edward Hagen) 解釋道: “人類的全部特徵，不論是外貌體態 (眼睛的顏色、體型大小……)，心理特徵還是行為特徵，換句話說也就是其表現型，都是由兩大因素決定的。 一是環境的影響。例如童年時期是否忍肌挨餓決定了成年之後體型的不同變化。二是人體基因。不過新的基因却需要經過漫長的世代交替和不斷進化才能形成。比方說，由於未知的原因，地球大氣中的含氧量突然急劇升高。假設人類能夠繼續生存下去，人體基因也需要數萬年的不斷突變才能產生完全適應高氧大氣的肺。” 那麼，人類的行為是不是和肺一樣也是由基因決定的呢? 誠然，即使基因沒有加以精確的安排，人類也能在生活中創造出新的行為。不過，人類的許多行為，例如恐懼、逃跑或是由異性相吸所產生的行為，完全都是在先天認知傾向的基礎上產生的。換言之，我們的行為同樣也是基因作用的結果，因而與基因進化的緩慢過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造成基因進化緩慢的甚至還有人體細胞的運轉機制。 法國國家科研中心蒙彼利埃人體基因研究所主任馬塞爾.麥卡利 (Marcel Mechali) 解釋道:“人體內每秒鐘都會發生數萬次細胞複製，而幾乎每次細胞複製都會出現脫氧核糖核酸 (DNA) 轉錄錯誤。因此新細胞的 DNA 與原有細胞的 DNA 並不完全一致。這些基因突變中的大部分並不會對機體產生影響，因為 95% 的 DNA 都是由無序核甘酸鏈組成的，並不參與蛋白質的合成。”而且即使是有序鏈發生碱基突變，也不一定會造成影響，由於密碼兼併性的原因，部分突變碱基會合成與其“前任”相同的氨基酸。 當然，儘管十分罕見，突變基因還是有可能形成不同的蛋白質。如果突變基因位於性細胞當中，這種突變就會傳遞給下一代，並導致後代的表現型發生改變。儘管在大多數情況下基因突變個體存活和繁殖能力並沒有影響，但也會改變個體的機能，要麼通過縮短壽命的疾病來削弱個體，要麼對個體的機能進行強化。 愛德華.哈根說道:“例如，基因突變能讓個體在達到生育年齡之後獲得更為充沛的生命活力，從而使其能夠更好地生存下去，並且比其他人擁有更多的後代。”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就是“良性”基因突變。“在世代交替過程中，良性基因突變擴散至整個人類的可能性相當高。”愛德華.哈根繼續說道。不論對於那種生物來說，當然也包括人類，良性基因突變的機制都會有利於產生更多能夠與環境更適應的個體。 然而這種要取決於物種繁衍的速度。愛德華.哈根對此是這樣解釋的:“就人類而言，基因學家認為良性基因突變大約需要 1000至10000代人才會出現並且擴散。假設每 20年可以出現一代人，那麼就需要2萬至20萬年!” 以澳大利亞土著為例，雖然4萬多年來他們一直生活在與世隔絕的環境中，但是仍然具備了與其他人種幾乎相同的表現型。這進一步証明了進化心理學於人類大腦存在原始認知傾向的發現。 愛德華.哈根解釋道:“自 250 萬年前最早的人類能人(Homohabilis) 出現之後，很長一段時期內人類一直以小規模游牧部落方式，在猛獸橫行的自然環境中靠狩獵和採摘為生。因此，遠古人類的大腦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