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现代法制论析.doc

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现代法制论析 王立民( 内容提要 上海华界在辛亥革命时期建立的法制是现代法制，突出表现在现代的法律形式、法律语言、法律内容和司法制度等一些方面。这一现代法制的建立具有重要意义，主要是：巩固了上海华界辛亥革命的成果；开始全面推进上海华界的法制现代化；建立与规制了上海华界居民的现代生活方式；拉近了与上海租界现代法制的距离；对当时的中央立法产生了积极影响等。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现代法制的实施总体情况，比较理想。与当时上海租界的现代法制相比较，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的现代法制具有立法机关是华人组成的军政府、法律内容具有革命性、审判机关由华人组成及其适用的是中国和上海华界自己制定的法律等特点。这一现代法制还对辛亥革命以后上海华界现代法制建设产生了很大影响，以致这一法制继续沿着现代法制的道路不断向前发展，至20世纪30年代基本实现了法制现代化。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的现代法制在上海现代法制史乃至中国现代法制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关键词 辛亥革命 上海华界法制 中国法制史 法制现代化 租界法制 辛亥革命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次重要革命。辛亥革命时期建立的法制是一种现代法制。那时的上海华界法制是这一法制的组成部分，对其论析，可以从一个角度窥视辛亥革命时期中国的现代法制。本文所指的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现代法制所涉的存续时间是从1911年11月3日上海起义至1912年4月1日孙中山卸任临时大总统为止。目前，学界对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现代法制的研究不够充分，成果鲜见。本文以区域法制史的视角从三个方面来论析这一法制，与广大读者交流。 一、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的法制是现代法制 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建立的法制与以往华界的法制不同，是一种现代法制。上海租界虽早于上海华界，在19世纪40年代就开始建立现代法制，并逐渐对上海华界法制发生了一些影响，但上海华界仍处于清政府传统法制的管控之下，其法制的整体面貌没有发生根本变化。清末法制改革虽对中国传统法制产生很大冲击，可这一改革并不彻底，对上海华界法制的影响十分有限，上海华界法制没有完全摆脱传统法制的窠臼。辛亥革命以后，上海华界的法制则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实现了从传统法律到现代法制的飞跃。这一现代法制突出表现在以下一些领域。 1. 使用了现代的法律形式 法律形式是法制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与法制的内容又紧密关联，不同的法制即有不同的法律形式。中国的传统法制和现代法制都有自己的法律形式。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法制使用了现代的法律形式，其中主要有章程、简章、规则、条例、告示、通告等多种。它们均有自己的特色。章程是一种内容被广泛适用，涉及一些重要制度的法律形式，在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现代法制中它的位阶最高。这种法律形式比较少，1911年12月由上海县地方审判检察厅公布的《民刑诉讼章程》是比较典型的一个。简章是简单章程的简称，内容集中于政权机关运行的规定，在当时的法律形式中的位阶也很高，与章程基本一致。这种法律形式也比较少，那时制订的《沪军都督府办事简章》是这一法律形式的代表作。规则是一种关于政权机关工作要求、办事细则方面的法律形式。其内容十分具体、详尽，具有很强的操作性。在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的现代法制中，其位阶不高。这种法律形式较章程、简章为多。沪军都督府颁行的《值日规则》、《会议规则》和《会客规则》等都属于此种法律形式。条例是一种关于政权机关内部设置、职责等规定的法律形式。其内容比较丰富，细化到部、科一级。位阶高于规则。《沪军都督府条例》等属于这一法律形式。告示是一种立法主体就某一具体事务的落实所作出规定的法律形式。其内容比较具体、简单，以禁止某些行为为主。它是一种灵活性比较大的法律形式，只要有需求，立法主体随时可以制订、发布。因此，告示在数量上较多，要明显多于其他法律形式。1911年11月颁布的《查禁造谣抡劫告示》、1911年12月公布的《剪辫告示》、1912年1月颁布的《禁止强迫剪辫告示》等都是如此。还有《禁止赌博告示》、《禁吸鸦片告示》也是如此。通告是一种内容主要与军队相关的法律形式。其立法主体往往是军队，内容也与军队有关。辛亥革命时期的上海华界处于战争状态，这种法律形式也就比较重要了。从数量上看，这种法律形式不算多。1911年11月公布的《招募军队通告》和《颁布军律通告》是其中的代表。这6种法律形式都是现代的法律形式，中国传统上不采用这些法律形式。中国传统的法律形式主要有：律、令、科、比、格、式、典、刑统、例等等，内容又以刑法为主，与辛亥革命时期上海华界现代法制的法律形式有很大差别。这从一侧面证实，那时华界的法制是一种现代法制。 2. 使用了现代的法律语言 法律语言是法制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法制的载体，也是法制内容的的表达方式。不同的法制使用不同的法律语言。中国传统法制使用传统的法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