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的托马斯.docVIP

简析《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的托马斯 　　【摘要】《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面的各个主人公无非是那个动荡年代里不同价值观的浓缩和极端化,也是昆德拉本人在社会急剧变革、真理飘忽未明的国度里对生命的探索和呈现。托马斯代表了这样一类知识分子:他们看到了社会人生的利弊,也选择过理想主义式的抗争,但是当他们确定再也不可能抵达理想的伊甸园了的时候,就转而选择更多地爱悦现世的人生。 　　【关键词】《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托马斯 知识分子;生命选择 　　 　　天地间所有的智者,都是在用自己天赋和知识审视这个无处逃离的世界,思考人们应该怎样活着,然后绘制幸福生活的美好蓝图,再用自己的方式去践行其生命理想。从这个角度来看,《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面的各个主人公无非是那个动荡年代里不同价值观的浓缩和极端化,也是昆德拉本人在社会急剧变革、真理飘忽未明的国度里对生命的探索和呈现。本文重点分析托马斯的行为背后隐藏的选择。 　　小说一开始我们就可以看到,托马斯拒绝接受这个不讲理的社会强加给他的义务,选择和许多个女人保持着性伴侣关系。可这个问题的重点是,他的放荡并不是好色的缘故,“促使托马斯追逐女性的不是感官享乐(感官享受像是额外所得的一笔奖赏),而是征服世界的这一欲念(用解剖刀划开世界这横陈的躯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昆德拉本人有个文学抱负:用极为轻浮的形式探讨十分严肃的问题。性爱便是他常常采用的“极为轻浮的形式”。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面,托马斯的放荡表现的是托马斯对这个世界的反抗和征服。这是个荒谬的世界,人们的灵与肉都被钳制了,自我渐渐丧失,人与人之间相同远远大于不同。托马斯所做的,便是在性爱的迷狂中发掘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征服这残存的单薄的自我独特性,将其从横陈的世界躯体上切割出来,成为他与这个整齐划一的世界抗争的方式。他坚信,尽管人们的身体被证明都是相同的构造,尽管人们的精神被主流的意识所规训,他仍然可以在性爱的非理性状态中找到每个人最独特的“我”,而只要他还能找到这万分之一的不同,就说明这个世界还不至于绝望,还可以被拯救。这也解释了托马斯结婚以后,他明明可以体会到特蕾莎由妒而生的痛苦,却还是要令她伤心地“外遇”的愿因。因为这样的放荡本就不是一个爱情话题,这是他的一种政治态度甚至生命态度。他要对抗这个“没有人愿意起死回生”的丑陋世界,并且拯救每一小点未死之人尚未沦陷的体制外的真实人性。 　　昆德拉回忆在捷克斯洛伐克度过的青年时代时说:“从最初的共产主义的迷惑中摆脱出来后,我们感到,走在反官方学说道路上的每一小步,似乎都是一个勇敢地举动。我们抗议对宗教信徒的迫害,我们为遭唾弃的现代艺术辩护,我们对舆论宣传的愚蠢提出异议,我们批评我们对俄国的臣属关系,等等。干这些事时,我们在冒某种风险,不是什么大险,但总归有一点点风险,而这小小的风险给了我们一种精神上的惬意的满足。”可以说,这段自白是托马斯前期行为的最好注脚,他不如昆德拉本人年轻时激进,但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勇敢地冒险,并从中获得形而上的满足。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征服绝不仅仅在于政治层面,而是渗透了整个生命和人性。刘小枫先生在《沉重的肉身》里面说,“所谓‘媚俗作态’指传统道德中对一切崇高、美好的生命感觉的赞美,区分邪恶与善良,为美好而感动,等等……什么叫不媚俗?懂得一切所谓美好的感觉都是‘美丽的谎言’。”他把媚俗的概念从政治推进到了道德领域,而我觉得,一切生命所涵盖的领域都是昆德拉所探讨的范围。我们应该看到,托马斯的反抗不仅针对政治上的专制化,也是他面对个体的各种基本权利被一再地压缩、各种日常生活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连爱情和艺术甚至信仰都被规范化的社会秩序,所发出深沉的抗议。他不是一个政治野心家,他只是一个热爱生命并且有着正常美学理想的知识分子。 　　然而,这样的叛逆和征服世界的野心却在托马斯的中年戛然而止。 　　艰难而漫长地从一系列“非这样不可”的沉重生命样态中全身而退,过了一段时间逍遥轻逸的非媚俗生活后,托马斯渐渐感到难捱。他想起了《两年假期》,两年是假期的极限,换言之,任何的放纵都有个尽头。托马斯的放纵就是不断地换女伴,不断地用性的手段隐蔽地挑衅着这个既定的世界,女人是他理想世界的隐喻,他交往着不同的女人,就是试验着不同的理想,否定一个,再开始下一个,他不知疲倦地寻找下一个生命的理想,想象总会遇到完美的那一个。可是他真的找得到理想中的女人吗?这样的放纵又何时才是尽头呢? 　　某一夜,他突然梦到一个梦中情人般的女人,他逢着她,没有任何理由,但确定她就是他生命里注定的另一半。尽管她对他而言完全陌生,根本就不属于他目前能够感知的现世,但他清清楚楚知道,她就是他的天堂。既然如此,托马斯是应该像萨比娜那样继续追寻一个看不到的未来,还是应该放弃追寻回到现实中接受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