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明太祖废丞相的思考.PDFVIP

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信息网 对于明太祖废丞相的思考 陈涛 （湖南大学，长沙，410008 ） 摘要： 洪武十三年，明太祖朱元璋以谋逆罪诛丞相胡惟庸，并以此为契机废除了在传统中国延续悠久的 丞相制度，这无疑是传统官制的一次剧烈震动，引起众多史家所关注。其重点主要为废除丞相对明代中央 官制结构及其运行的影响，以及明代所特有之内阁大学士制度是否为宰相，这都是在明代废除丞相之后所 彰显出来的疑问。用大历史之眼光纵观中国古代宰相制度中丞相的嬗变，便可发现其演变之规律，也是下 文即将论正的几个观点，其一，明太祖之废丞相并不是传统宰相制度的终结。其二，宰相制度中丞相之演 变有其明显的时代性以及民族性的特点。其三，明太祖之废丞相正是对于汉族传统宰相制度演变趋势的皈 依。 关键词：明代 明太祖 丞相 宰相制度 中图分类号：B2 文献标识码:A 宰相制度由于其特殊性，历来是传统政治制度史研究之重点，到了明代太祖皇帝废丞相 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对于明代废除丞相的研究更是如火如荼，集中表现在对于内阁的 研究，为百家所论述。以今人对于明代废丞相之后关于内阁的学术研究来说，较有代表性的 观点有以下三种：其一，以张显清与林金树等学者所着的《明代政治史》为代表，在吴艳红 所作之内阁章节中，以皇权对内阁的限制、宦官对阁权的侵夺以及内阁自身职权的缺陷为切 入点，得出了内阁制度并非传统宰相制度延续的观点。其二，则是以方志远所著的《明代国 家权利机构及其运行》为代表，在其所撰内阁章节中，以内阁之权利、地位、声望在仁宣二 朝之后已然凌驾于六部之上，并且起着上承天子，下达九卿之中枢作用，俨然成为真宰相， 认为内阁制度为传统宰相制度之再调整与延续。其三，以刘晓东所撰 《监阁公理与相劝游移 ——明代监阁体质探赜》《明代丞相制度新轮—— “内阁非相说”质疑及其他》两篇论文为 代表，关注明代中央政治实际运行之特点，分析内阁之票拟以及司礼监之批红在明代国家机 制运行中的作用，以及在皇权倾斜下造成内阁、司礼监此消彼长之权利游移状态，提出了相 权游移之监阁共理的体制，认为明代之宰相制度为内阁与司礼监的统一。以上之观点都具备 其合理性，因其所关注内阁之不同角度而得出了各具针对性的观点。仅用丞相这一最具代表 性的宰职为切入点，以大历史眼光纵观其演变历程来分析明代废丞相之后的宰相制度的调 整，则又有一番特点。 宰相制度作为一种标志性的辅政系统活跃在我国古代权利中枢体系之中，其在民间文化 生活中亦是为人津津乐道的对象。如果在此引用罗伯特 ·雷德菲尔德对于文化的社会学解释 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信息网 方法，即“大传统”与 “小传统”之分野与涤荡，在中枢与民间、传统政治制度与传统文化 生活的相互作用之下，宰相制度在中国文化才有了如此崇高的地位，这也正是明代内阁往往 被视为宰相的原因。由于种种原因，出现了丞相与宰相混同的大众盲区，甚至一些学者也将 二者混淆，模凌两可而不加区别，如在汉书陈平传中：“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 时，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皆得任其职焉”。而明史职官志“至世宗中叶， 夏言、严嵩迭用事，遂赫然为真宰相，压制六卿矣”这两条正史记载为个人任宰相之职，其 不同之处在于陈平所处的前汉是有丞相这一官职的，而世宗朝在明代中叶，并无丞相这一官 职，因此用“真宰相”加以区别。将宰相制度与丞相职位分的最清楚莫过于宋朝，其有任职 官，又有任事官；设有左右丞相，而宰相之职则为加上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等任事官，左右丞 相不加此种任事官名不得为宰相。为避免这一情况出现，在此将“宰相”作为传统之辅政体 系，作为一种制度，“丞相”作为宰相制度中的一个官职。 一，关于明代废丞相之时间 “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 也。” 《论语》之为政很好的诠释了我国古代在制度上的承袭传统，即礼因与前代而传之后 世。明初承元制而有所损益，对于权利之中枢中书省则是完全继承元制，设中书省，置左右 丞相，总理全国庶政，其不同之处则在于明未以太子为中书令而总中书省。在经历元末农民 起义及尔虞我诈的权利争斗后，明太祖已然有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认识，极度膨胀 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