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先公正 兼顾效率两岸刑事诉讼法修改的共同趋向——以公诉案件起诉与一审程序为视角.pdfVIP

优先公正 兼顾效率:两岸刑事诉讼法 修改的共同趋向 一一以公诉案件起诉与一审程序为视角 顾永忠* [摘 要] 基于刑事诉讼中两对基本矛盾的存在，几十年来，大陆和台湾两岸地区根据各自 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人们对司法活动的期待以及刑事诉讼活动的实际情况和运行特点，分 别对各自的刑事诉讼法进行了大幅度的修改，虽各具特点，存在不少差异，但殊途同归，呈现 出诸多共同性，其中公正优先，兼顾效率是两岸刑事诉讼法修改的共同价值趋向。 [关键词]大陆台湾公正效率 刑事诉讼向来存在两对基本矛盾:其一是司法资源的有限性与案件数量的增长性之 间的矛盾;其二是司法公正与司法效率之间的矛盾。前者属客观性的矛盾，是不以人的 意志为转移的;后者是主观性的矛盾，是人们为了解决前一矛盾而产生的新的矛盾，也需 要不断地探索解决途径。于是，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法域都不断通过修改立法解决这些 矛盾。两岸刑事诉讼法也是如此，几十年来，两岸地区立法者根据各自经济、社会发展的 需要、人们对司法活动的期待以及刑事诉讼活动的实际情况和运行特点，分别对各自的 刑事诉讼法进行了大幅度的修改。其中台湾方面自 1949 年以来截至2012 年进行了多达 25 次的修改。大陆方面自 1979 年制定通过第一部刑事诉讼法以来虽然只修改了两次， 但修改范围甚广，修改内容甚多。纵览两岸几十年间对各自刑事诉讼法的修改，虽各具 特点，存在不少差异，但殊途同归，呈现出诸多共同性，其中优先公正，兼顾效率是两岸刑 事诉讼法修改的共同价值趋向。本文仅以两岸刑事诉讼法中对公诉案件的起诉和一审 程序的修改为限对此展开分析比较，与两岸同人交流、请益。 * 中国政法大学诉讼法学研究院副院长、2011 汁划司法文明协同创新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北 京: 1αJ088 347 优先公正 兼顾效率:两岸刑事诉讼法修改的共同趋向 一、检察机关的起诉裁量权 从国际视野看，在传统上检察机关奉行起诉法定主义，有罪必诉，有罪必罚，检察机 关不具起诉裁量权，公正是诉讼活动唯一的追求。但是，刑罚目的观的转变和案件数量 的剧增，起诉裁量主义又曰起诉便宜主义应运而生。在追求公正的同时，也要兼顾效率， 成为各国的不二选择。当今世界各国普遍实行起诉裁量主义。即使有的国家在立法上 还高悬着起诉法定主义的大旗，但在司法实务中并不排斥起诉裁量主义。两岸刑事诉讼 法诞生相对较晚，因此从一开始就铸有起诉裁量主义的印记，但并没有停滞不前。近几 十年来，又均有大发展。 大陆地区于 1979 年颁布了第一部刑事诉讼法。检察机关的起诉裁量权主要表现在 对于依照刑法规定不需要判处刑罚或者免除刑罚的，人民检察院可以免予起诉 (陆 1979 刑诉法第 107 条)。这实际上是仍然确定被不起诉人有罪，只是免予起诉而已。显 然这与只有审判机关依照法定程序才可定罪的现代法治原则是相悖的。同时，在实践中 又有运用不当甚至滥用的现象。鉴于此，1996 年 3 月立法机关对刑事诉讼法进行修改 时，经过激烈争论，最终废除了免予起诉，①而代之以相对不起诉(亦称酌定不起诉)制度， 即对于犯罪情节轻微，依照刑法规定不需要判处刑罚或者免除刑罚的，人民检察院可以 作出不起诉决定(陆 1996 刑诉法第 142 条)。虽然在文字表述上几乎与免予起诉完全 一样，只是用不起诉取代了免予起诉，但在性质上则完全不同，实为一种非犯罪 化的处理措施。 与此同时，1996 年刑事诉讼还新增规定对于补充侦查的案件，人民检察院仍然认 为证据不足，不符合起诉条件的，可以作出不起诉的决定。 (第 140 条)理论界称其为存 疑不起诉或证据不足不起诉。该规定因法律术语为可以作出不起诉的决定，看似起诉 裁量行为，实则因不符合起诉条件而不能起诉，故不属于起诉裁量行为。 1996 年刑事诉讼法确定的相对不起诉，实质在于对那些不必要起诉的犯罪嫌疑人作 非罪化的处理，目的是提高诉讼效率，节约司法资源，把更多的司法资源投入那些必须起 诉的案件特别是重大、复杂、疑难的案件中，提高这些案件在程序上的公正性，并促进这 些案件实体上的公正。但实践的情况并不理想，多年来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