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电影中女性的反抗与自我技艺以《标杀令》、《修罗雪.PDFVIP

武術電影中女性的反抗與自我技藝：以《標殺令》、《修羅雪姬》及《洪熙 官》為例 李浩華 （圖片來源：/psdhtml ） 摘要 武術很多時候都會給予人們陽剛、雄性的印象，然而不論在現實中抑或小說、 電影等藝術作品中，都不乏修練武術的女性。而在武術電影中，當一個以男性 為主導的武術世界被建構出來，電影如何將女性角色呈現，例如身處其中的女 性（不論有否修練武術）面對怎樣的困境？又如何自處？此等問題成為一個值 得探究的課題。透過《標殺令》、《修羅雪姬》以及《洪熙官》三部電影，我 嘗試剖析武術電影世界中的女性如何在凝視（gaze ）當中對被建構的形象作出 反抗，並憑藉什麼途徑成就出自我技藝（technology of the self ），從而在社會中 安身立命。 關鍵字：武術電影、女性、凝視、自我技藝 引言 武術在社會的論述底下，總是被賦予剛強、陽性的元素，即使女性在武術世界 中並非完全消失，然而大多數文藝作品始終建構出一個以男性為主導的武術世 界觀。武術世界中的女性可以分為兩大類，一是同樣精通武術的女角，另一種 是對武術一竅不通的弱質女流。在武術電影中對這兩類女性的呈現未必完全相 1 同，但當中不約而同都呈現出這些女性在男性主導的武術世界底下所受到的壓 迫。這些壓迫的呈現雖然不一定是電影的主題，但這些場景正正有意無意地投 射出我們日常生活的境況，有助我們重新檢視自身所身處的社會狀況。我所選 取的分析對象主要為《標殺令》（二零零三至二零零四年），以及其主要參照 的兩套電影《修羅雪姬》（一九七三年）及《洪熙官》（一九七六年）。 《標》的風格揉合了港式武打片、日本武士片以及美國西部片的元素，而其中 的人物角色亦包含美、日、中等不同文化，由此我們可以窺探到女性身處不同 文化之間的異同。除了在主要文本之內分析，將之與其參照的作品比較亦會呈 現出一些有趣的發現。我選擇《修》的原因是《標》本身不論在劇本創作以及 鏡頭運用等多種電影元素，其實都參照自這部電影，而且兩部電影均以女性復 仇為主軸，當中對於女性的處境亦有深刻的敘述。另外《洪》中的白眉道人、 擊打穴道、虎形拳、鶴形拳等元素都在《標》中出現，而且在《標》中飾演 Pai Mei 的劉家輝亦有在《洪》中出演洪熙官師弟一角，顯示出《標》有不少元素 取自《洪》，兩者之間有否任何文本互涉（inter-texuality ）的解讀便成為我關心 的部分 。而且從電影類型來看，《洪》跟其餘兩套電影均屬復仇武術片，與之 不同的是《洪》的主線是男性復仇，而其餘兩套的復仇者都是女性，因此 《洪》中的女性（方永春）地位不如戲中執行復仇計劃的洪熙官等人，反倒可 以給予我們另一個面向分析女性如何安身立命的命題。 女性面對的凝視及其反抗 Beatrix 在《標》中固然是強悍的主角，但她的復仇之路充滿荊棘。當她被 Bill 槍擊而昏迷不醒時，醫院裏的醫護人員Buck 販賣她的身體，因此她在無意識當 中被多次強姦。由此我們很容易看出一種日常生活當中女性主義的批判──男 性將女性物化，而電影中的強暴是一種表達男性壓迫女性的手段，而當女性自 覺自己的權利被侵害，最終會站起來反抗男性的壓迫。Bell Hooks （二零零零） 指出然而如果這樣簡化性別之間的矛盾衝突，只會強化社會大眾抱持著「女性 1 主義＝憎恨男性」的既有印象，而無助於詮釋或改變性別定型刻板的現況。相 1 Hooks, Bell. “FeministMasculinity”,Feminism is for everybody: Passionate Politics. (Cambridge: South End Press, 2000), pp.69 2 反，這段電影初期出現的情節的重要性在於它揭示出「凝視」（gaze ）如何影 響女性建構自己的身份。 John Berger （二零零五／二零一一）指出「女性認為，女性的身分就是由審視 2 者與被審視者這兩個對立的自我所構成」 、「女人內在的審視者是男性：被審 3 視者是女性。她把自己轉變成對象」 。Taranti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