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_玲珑的生从容的死.pdf

辛卯笔丛 辛卯笔丛 林徽因：玲珑的生从容的死 □ 王 鹤 这么多年来，涉及林徽因的书，数不胜 真》（中华书局2004 年11 月版）中，转引了李健 数。通常，一看到了，就忍不住要拿起来翻一 吾写的《林徽因》一文，送醋的段落是这样的： 翻。一路看过来，对她的印象，就经历了几重 转折—— （林徽因）绝顶聪明，又是一副赤热的 一开始，当然是惊为天人。女作家与女学 心肠，口快，性子直，好强，几乎妇女全把 者中，绝少有人像她那样，兼有这么极端标致 她当做仇敌。我记起她亲口讲起的一个 的脸庞与超逸出尘的气质。她少女时代的照 得意的趣事。冰心写了一篇小说《太太的 片，尤其有仙女似的飘渺灵秀，好像不染丝毫 客厅》（？）讽刺她……她恰好由山西调查 人间烟火气。而且，徐志摩成为诗人、梁思成 庙宇回到北平，她带了一坛又陈又香的山 成为建筑学家，起因都跟林徽因相关，她身上 西醋，立时叫人送给冰心吃用。她们是朋 因此附着了比一般人神奇、诗意得多的故事， 友，同时又是仇敌。 还都跟爱与美、浪漫与传奇、理智与情感相 关。她堪称一个时代的文化女神，点燃或牵惹 李健吾还说：林徽因“缺乏妇女的幽娴的 了诗人、哲人浓烈或绵长的情思，难怪围绕她 品德。她对于任何问题感到兴趣”，对文学艺 的话题多如牛毛。 术尤其有本能的感悟力。她口若悬河，叶公 有一阵子，热度则稍微降了温。那时候， 超、梁宗岱等谈锋健旺之辈，在她面前也甘拜 忽略了她作为建筑学者的身份，只觉得，拿冷 下风。 静、客观的标准看，林徽因的诗文固然清丽灵 陈学勇讲述了林徽因与冰心因《我们太太 慧，但作品不算多，与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些大 的客厅》而生嫌隙的前因后果：说来，她俩颇有 家相比，也较少有惊世之作。她的文学成就与 渊源，同为福州人，黄花岗烈士林觉民（林徽因 其显赫的文学声誉之间，多少有点落差。不免 堂叔）牺牲后，林觉民家为避难，卖了福州的房 猜测，是那些绕满她的、繁复的彩色花边，增添 产，买房的就是冰心的祖父；梁思成和吴文藻 了其美誉度吧？再看到她给冰心送醋之类轶 是清华的同班同学，还同过寝室，留美时两对 事，更有点腹诽：这类举动，是不是太过强势， 恋人就曾一起野餐。不过，冰心1987 年写的 也不够大气？ 《入世才人灿若花》，介绍数十位有影响的女作 再往后，等自己也上了年纪，多了些理解 家，提到林徽因时，夸赞得很节制：“1925年我 能力，重新去看林徽因，以及她那代知识分子 在美国的绮色佳会见了林徽因，那时她是我的 沉重却闪亮的背影，又有了另外一番感触。 男朋友吴文藻的好友梁思成的未婚妻，也是我 所见到的女作家中最俏美灵秀的一个。后来， 1，送她一坛老陈醋 我常在《新月》上看到她的诗文，真是文如其 人。” 现代文学史研究学者陈学勇在《林徽因寻 冰心与林徽因在绮色佳的聚餐，还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