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身体记得的历史_评高彦颐_缠足_金莲崇拜_盛极而衰的演变_刘怡.pdf

2011 年3 月 妇女研究论丛 March. 2011 第2 期总第104 期 Collection of Women ’s Studies No.2 Ser.No.104 她们的身体记得的历史 ———评高彦颐《缠足：“金莲崇拜”盛极而衰的演变》 刘 怡 （复旦大学历史学系，上海200433） 中图分类号：C913.68 文献标识：A 文章编号：1004-2563（2011）02-0107-06 高彦颐著、苗延威译《缠足———“金莲崇拜”盛极而衰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近代以来的反缠足论述添砖加瓦，即便 [1] 演变》 （以下简称为《缠足》，英文原著名为Cinderella ’s Sis－ 有新的材料运用，或者在研究时段和地域转变上肯下功夫， ter: A Revisionist History of Footbinding），于2005 年由加利福 研究者们也仍停留在近代反缠足、废缠足运动所构建出的 利亚大学出版社出版，曾获美国历史学会2006 年度琼·凯利 “五四史观”、单线型“进步论”、男女二元对立等等的论述漩 妇女史著作纪念奖。台湾学者苗延威所译的中译本，于2007 涡之中，缠足研究似已陷入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境地。所幸，近 [3] ① [4] 年由台湾左岸文化出版社出版。大陆版苗延威的中译本， 年来部分国内研究者如罗志田、杨兴梅、杨念群 等已经对 2009 年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该书将一个以缠足女性的身 此状况展开了反思，从他们的相关论述中，我们看到了研究 体为中心的缠足世界娓娓道来，可以说为缠足史的研究开了 者的诚意与洞见，但相关讨论范围仅限于局部话题。而高彦 一扇窗，展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颐教授的这部缠足史，可谓是在缠足研究领域展开的一场全 缠足，是一个中国史学界绝不新鲜的话题，如果从 1914 面反省和实践。在这部著作中，她跨越了国族主义、女性主义 [2] 年出版的《香莲品藻》算起，已有近百年的研究历史。虽然研 和东方主义的框架，明确地将“缠足摆置在时尚史的范畴之 究成果丰富，形式多样，但笔者认为研究者们往往兴趣和热 中”（Charlotte Furth （费侠莉）语）。高彦颐明确的身体史视角， 情有余，理论建构与学术创新不足。大量的论文、著作无非是 使得缠足研究迎来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 作者简介：刘怡（1988-），女，复旦大学历史系研究生。 ①见杨兴梅：“观念与社会：女子小脚的美丑与近代中国的两个世界”，《近代史研究》2000 年第4 期。近年来，杨兴梅在《近代 史研究》、《四川大学学报》等刊物上还发表了几篇与缠足相关的论文，其博士论文亦以缠足为研究对象。 ② 刘宗灵：“身体之史：历史的再认识———近年来国内外身体史研究综述”，收入复旦大学历史学系、复旦大学中外现代化进 程研究中心编：《新文化史与中国近代史研究》，《近代中国研究集刊》（4），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年，第287- 322 页。文中对身 体史研究的起源、内涵，国内外身体史研究现状，尤其对海外、台湾和大陆史学界在中国史领域的身体研究的现状，进行了详 细的爬梳和分析，在此基础上提出了身体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