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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与范式 孙中才 中国人民大学农村发展研究所 北京100872 摘 要 从真实与规律的形式化出发，阐述符号思维的必要性，集中讨论范式与新发现的关系，以及符号思维在经济学领域里的基本特征。从而阐明了，符号和范式是常规科学学科的基本标志，是形式化发展的核心；坚持和加强符号思维是必要的，也是任何其它手段都不能替代的。 关键词 经济学；符号；形式化；范式 1、引 言 归纳生产经济学理论核心的进展，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张示意图。见图1。 图中， --产出； --价格； --技术； --固定资源。 一个倒三角形示明了，迄今为止在生产经济学理论核心之间存在的覆盖与归结的基本关系。它包含了大量的专业术语、概念和逻辑，也示出了这门学问的理论发展主线，以及在各个发展阶段上它所关注的要点。其中，大师们的描述结构严整，脉络清晰，总结以往，昭示未来，又堪称 淳朴真切，自然天成。并不夸张地讲，它们描述了200年间经济学发展的中心内容[孙中才，2008]。然而，很容易看出，这个倒三角形的主体结构不过是3个简单的公式；再仔细观察，其中各个公式的成分又都只是很少的几个符号，有的还属于简单的重复。博大的体系，只是由简单的成分构成的；精深的理论探索，不过是从几个符号入手的，而最终成果又只能归结为几个符号。经济学简单而富有魅力，由此可见一斑。近代以来的科学简明精确，清晰易懂，其奥妙也在于此。符号和公式，公式和符号，令人神往，催人奋进。 在当代的科学共同体中，各个常规科学学科是根据社会活动的需要，针对现象覆盖的范围来划分的，即根据需要和可能，人们按照活动对象来划分的。然而，科学的本质是探索客观事物运动的规律，直接的目的是建立一个与自然规律相对应的观念集合----学问。因此，科学的对象不能等同于科学本身，具体学科的对象并不是该学科最终的追求和目的，只有隐蔽在对象背后的运动规律才是它所真正关注的。对于一个科学学科来说，对象仅仅定义了它的活动层面，而探索这个层面下的规律才是它的学术实质。 因此就这个意义来讲，“××学并不是研究××现象的（甚至可以说，××学并不是研究××的），而是研究××运动规律的”，这是一种很精确的表述。例如，对于经济学，便可以得出这样的表述，即“经济学并不是描述经济现象本身的，而是透过这些现象描述其运动规律的”[孙中才，2006，pp.99-100]。事实表明 ，现象本身属于事实范畴，是人们可以直接感触到的，要描述它们，直觉就可以奏效。而真实隐藏于事实背后，人们难于或者不能直接感触，而规律又是在真实背后起作用的，更是看不见的；同时，规律是很精确的，因而真实也是很精确的[杨振宁，2002，p.96]。由此可以想见，要描述真实而看不见、精 确而难以感触的事物，就必须运用有别于直觉的特定手段。于是，符号和公式，公式和符号应运而生，并与近代科学相伴相随、不可分离了[丁石孙，1988，p.10]。 在具体的常规科学学科里，符号和公式被赋予特定的概念、逻辑和信息，有着特定的含义，通常是术语最精确的表达形式。符号有确切的定义，公式为明确的模型，在专业范围内，它们普适、规范。对于科学的探索来说，它们综合起来呈现为一致于规律的基本轮廓和结构，其中最基本的就是范式（Paradigm）[孙小礼等，1993，p.145]。现代科学是数理--实验研究，其中的第 一步----数理分析必须是新的现象观察结果与已知的有关规律的有效结合，继之才有其它。这种结合总是表现为科学家针对符号和范式的思索，也就是，对于已知的范式，需要把新的现象观察结果抽象为该范式可以接受的符号，并容纳其中，才能完成科学探索的首要步骤。由于范式原有的基本成分是符号，纳入的新的现象观察结果也是符号，因此，直观地看，整个数理分析过程就是一个运用符号的思考过程。在当代的自然科学学科里，有成就的科学家都是运用符号进行思考的高手，理论大师们更是符号思维的典范[雅克·阿达玛，1989，p.66]。图1示明，在当今的经济学界里，也已是如此。 纵观经济学的科学化过程和17世纪末以来的专业教育史，其中特别是农业经济学领域，人们不难发现，学科建设的核心任务始终是，在近代基础科学的带动下，形成并坚持符号思维的理论发展路线；专业教育的中心工作，像科学共同体中的其他学科一样，就是讲授定律的发现过程，传授和培养运用符号和范式的能力，并从中激发出新的发现行为[杨振宁，2002，p.298]。从某种简单而直接的意义上讲，我们的学习和研究就是在不断地理解符号和范式，接受规范和纪律，掌握原理和思路，继续符号思维的脉络。  本文在以下部分里，首先从真实和规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