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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小學普通話科教學的幾個原則問題 香港小學普通話科教學的幾個原則問題 黃 月 圓 楊 素 英 一、 引言 我們自 1995 年以來，依據語言習得的原則和理論，做了一系 列的香港人習得普通話的研究 1 ，其中四年系統地調查和研究了小 學生習得普通話的過程。我們研究了香港蘇浙小學的沉浸式 （immersion）普通話教學，對該校一組從零開始學習普通話的小 一學生進行了為期一學年的縱向研究，調查通過沉浸式學習普通 話的小學生是如何習得普通話。我們還研究了香港東華三院冼次 雲小學的學生在每周兩節普通話課的普通學習情況下，其普通話 能力的發展。我們在該校對 1998 年入學的一個一年級班學生跟班 實驗教學三年（1998 年 9 月開始至 2001 年 8 月結束），分析了這 個班學生三年中的普通話能力的發展。根據我們這些年來的研究 和對香港小學生普通話能力發展的認識和理解，我們在這裏想談 談香港小學普通話科教學的幾個原則問題。這些問題，我們在以 前的文章中都分別提及和討論過。在這篇文章中，我們將進行較 詳細和集中的分析和討論。 二 、香港小學生學普通話屬於第一語言習得還是第二 語言習得的定位問題 這個定位問題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不僅直接關係到香港 普通話科課程的教學設計，現在還關係到香港許多中小學中文科 教學語言的調整。但是在這個重要的問題上，學者們眾說紛紜， 有人認為屬於第一語言習得，有人認為是第二語言習得，也有人 提出「一個半語言」的看法（黎歐陽汝穎，1997）。 其實，這個定位問題不難解決。語言習得是個學術問題，我 們應該嚴格地按照語言學的原則來定義。首先，我們要把政治、 137 集思廣益 （三輯）：普通話學與教的實踐與探討 地理、文化及歷史的因素與語言分開，再把文字與口頭語言分開， 因為語言學討論的語言習得是指口頭語言的習得。語言學家用「互 相可理解性 」（mutual intelligibility ） 的檢驗標準來確定語言和方 言的界限。互相可理解性是指理解別人話語的能力和讓別人懂得 自己所說話語的能力。兩個社區的人在說話交流時可以互相理 解，那麼，他們使用的是同一語言。如果兩個社區的人相遇說話 時不能互相理解，無法交流，那麼，他們使用的就是兩種不同的 語言。現在，我們來看粵語和普通話的問題。粵語和普通話有不 同的語音系統，說粵語的人和說普通話的人在一起說話時不能互 相理解，無法口頭交流，所以從語言學的角度來定義，普通話不 是香港人的母語，也不是介乎第一語言和第二語言之間的一個半 語言。再從學習的環境和方式來看香港小學生的普通話習得的定 位問題。香港是一個以說粵語為主的社會，香港孩子的家庭語言 是粵語，他們在自然的語言環境中接觸粵語、自然習得粵語。但 是，普通話的情況完全不同。絕大多數香港孩子的生活環境中沒 有普通話，他們必須通過課堂環境學習普通話，通過普通話老師 的教授獲得普通話。很清楚，香港小學生學普通話屬於第二語言 2 習得 。 但是，香港學生習得普通話是屬於一種特殊性的第二語言習 得。普通話對香港人來說，是第二語言，但不是一門完全陌生的 第二語言。普通話和粵語之間語法基本相同，基本詞彙相同，還 有相同的書面語，有相同的書寫文字，普通話社區的人和粵語社 區的人享有同樣的中國文化、歷史和風俗，香港學生是在他們熟 悉的中國文化環境中學習普通話。普通話和粵語的主要不同點是 在語音方面，香港人學普通話著重是學習普通話語音。所以，香 港人學普通話不同於學習一門完全陌生的第二語言。 弄清楚這一定位關係有兩點重要意義。首先，既然屬於第二 語言習得，香港人學普通話就受第二語言習得規律的支配和影 響。我們都知道與母語習得的高成功率相比，第二語言習得的完 全成功率低。影響第二語言習得的主要因素有：年齡、母語、學 習環境、學習態度、學習目的、學習方式和方法等，除此之外， 第二語言習得還受普遍傾向的制約。普遍傾向是指第二語言習得 138 香港小學普通話科教學的幾個原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