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原则的效力标准——基于系谱抑或内容.pdfVIP

2012年第3期 浙江社会科学 2012年3月 No．3，2012 ZHEJIANGSOCIALSCIENCES Mar．，2012 法律原则的效力标准 ——基于系谱抑或内容? 口 马 驰 内容提要 法律的效力是法律存在的标志，因此法律原则的效力标准就是法律原则在本 体论意义上的存在条件。德沃金主要借由法律原则在个案适用时相对于法律规则的特点，认 定法律原则与规则之间的逻辑差异。然而，并不能由此简单地说法律原则的效力标准只是基 于内容或道德论证的。实际上，同样存在基于系谱或来源的法律原则。同时，如果将法律原则 的存在与其在个案中的适用剥离开来，则法律原则的存在即便需要借助道德论证，这种论证的 过程本身也有可能是基于来源或系谱的。因此，法律原则与法律规则在本体论上的差异不应 该被夸大。 关键词 法律原则 效力标准 系谱 内容 作者马驰，天津商业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天津 300134) 自罗纳德·德沃金以法律原则为肇端向哈特 前提。法律原则的本体论问题是本文讨论的基本 式的法律实证主义发动攻击以来，由这一论题引 范围。我将以法律原则已经存在为前提，检讨其 of 发的讨论几乎构成了半个世纪以来法律理论或法 存在的条件是什么，即其效力标准(criterion 理学研究领域最为重要的内容之一。围绕着法律 validity)是什么。我力图证明，原则与规则无论 原则，已有的研究实际上可以划分为两类，相互联 在适用方法论上存在多大的差异，也不能简单地 系却又具备各自的独立性。第一类研究主要涉及 说，相对于法律规则系谱的或形式的效力规则，法 法律的概念，即区别法律规则的法律原则是否存 律原则的效力准则就是基于内容的；此种二元划 在，如果存在则对回答“法律是什么”这一法律概 分简化甚至遮蔽了法律原则效力标准的复杂性， 念问题产生何种影响，尤其是，现有的法律实证主 造成了规则与原则之间某些不必要的对立。正是 义能不能在坚持自己基本立场的情况下，回应与 在这个意义上，我认为法律规则与法律原则在本 法律原则密切关联的各种责难。第二类研究是有 体论上的差异不应该被夸大。 关法律原则的方法论，这类研究基本上已经肯认 一、效力标准的含义 了法律原则的存在，重点在于，区别了法律原则和 法律规则之后，无论它们的区别是何种意义上的， 在法律理论的研究中，如同很多名词术语一 原则究竟在个案判决中充当了何种作用，对于法 样，效力一词含义并不总是十分清楚。在我看来， 官来说，它的适用有哪些特殊的要求和特征。不 人们至少在如下几个方面使用法律效力这一术 难发现，无论上述哪类研究，在逻辑上必然要以 语，并以此产生了多种相互区别却又相互联系的 “法律原则是什么”这一本体论问题的妥当回答为 效力标准的含义： 浙江社会科学 2012年第3期 force)。 其一，效力是法律的约束力(binding 是法律规范，而是会使用一个或多个标准来对相 汉斯·凯尔森曾提到，效力是法律规范针对其所 关规范进行鉴别，这里的标准决定了相关规范是 调整的对象所具有的约束力，一个有约束力的法 否是法律，这便是法律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