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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新移民文学中的“另类爱情”演变 ·119· 北美新移民文学中的“另类爱情演变 彭 超 (北京大学中文系，北京100871) 摘要：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北美新移民文学，发展至今，走过约30年历程。其中，关于爱情的 书写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发展。从查建英《丛林下的冰河》对爱情的追寻，到严歌苓《少女小渔》对 爱情的质问，张翎《望月》对爱情的反思，再到郁秀《太阳鸟》对爱情的向往，不断演变的爱情主题背后隐 藏着时代的变化，亦是移民文化心态的演变。 关键词：新移民文学；爱情；演变 中图分类号：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677(2014)5_0119—06 法国女作家杜拉斯说过“没有爱情就没有 历使得他们在留美后仍难以割舍和忘怀过去 小说”。同样，我们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没有爱 的历史，而留学前后因物质、精神、文化等方面 情，或者说没有“另类爱情”，就没有北美新移民 产生的巨大反差则对他们内心产生刺激，这也 文学。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北美新移民小说是查建英小说的重要主题。在《丛林下的冰河》 至今已走过了30年历程，其中关于爱情的书写 中，关于爱情的书写就是因与难以搁下的历史 也随之悄悄改变。从查建英《丛林下的冰河》对 重负牵扯在一起，而透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沧 爱情的追寻，到严歌苓《少女小渔》对爱情的质 桑感。 问，张翎《望月》对爱情的反思，再到郁秀《太阳 小说中，“我”是“属于中国文化青黄不接 鸟》对爱情的向往，不断演变的爱情主题背后隐 那段时空中发育出的绿豆芽儿”①，而且“我到 藏着时代的变化，亦是文化心态的演变。爱情主 美国相当早，远在时下席卷神州大地的世界大 题的演变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社会文化心态的 串联之前。中国刚一开放，我就跑出来，连大学 变化，也暗示着旧的消亡和“新质”的产生。 毕业文凭都没顾上拿”②。虽然，“我”并不清楚 自己去美国究竟是要寻找什么，但是遭遇爱情 一、爱情与文化／历史的冲突 的“袭击”显然是其中躲不掉的环节。“我”与捷 作为“文革”后第一批来到北美的留学生， 夫之间的爱情很脆弱，因为二者缺乏相似的文 查建英的“留美故事”系列在当时的北美华文 化背景作坚实的基础。虽然捷夫恰恰是“我”想 文学中独树一帜。她的代表作《丛林下的冰河》 象中的真正美国人，“就好比我预先画了个框， 更是将“文革”后第一批大陆留学生赴美之后 捷夫不大不小不肥不瘦正好落进这副框子，从 的心理状态和文化感受表现得淋漓尽致。查建 里面冲我咧嘴傻笑”③，但是“我”依然选择了与 英笔下的留学生大多经历过“文革”，特殊的经 捷夫分手，这大概在参观监狱时候就埋下伏笔。 作者简介：彭超，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生。 ·120· 华文文学2014．5．(总第124期) 捷夫对中国“文革”的不知道，对政治犯的无概 的沉重感到害怕，选择与保持之距离，还是说 念，对中国文化的不了解，这一切都使得“我” 巴斯克伦经历过生活的苦难，为人城府太深，与 感觉自己与捷夫所代表的典型美国生活的不 “我”的某种程度上的稚嫩产生一种对抗性，使 可融合。“我”卸不下来的历史重负以及与生俱 这段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