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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末俄国文学中的人民与文化问题 徐 乐 (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北京100732) 标。而普希金以其鲜明的个性，将自己的根脉深 藏在人民的土壤之中，对他的后继者而言则成为 俄国最优秀的文学家，无论出身贵族或是平 未来伟大的人民文化的保证。离他最近的学生果 民，无论倾向革命或是改良，无论信奉科学或者宗 戈理直言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不断完善的俄罗 教，在热爱人民的感情和捍卫人民利益的决心上 斯人，这种人也许只有再过两百年后才会出现。俄 罗斯的本质、俄罗斯的灵魂、俄罗斯的语言、俄罗斯 都是一致的，都为俄国文化中的人民性做出了自 J 己的贡献。但是以暴力和掠夺为基础的农奴制压 的性格在他的身上是表现得如此清纯……”Ll 迫，千百年来在地主老爷与劳动人民之间造成尖 普希金去世后，果戈理继承了普希金领导的 锐的利益冲突，使不同时代、不同阵营的文化创造 先进贵族文化，仔细全面地研究人民生活，在早期 者在如何理解人民和人民的文化问题上，出现了 的《夜话》以及《死魂灵》的抒情笔触中，以高度诗 意的方式表现了俄罗斯语言、俄罗斯文化和俄罗 很大的分歧。虽然如此，伟大的作家总是善于以 斯人民的伟大力量。在普希金和果戈理的创作 自己的全部生命和创作，深刻而真实地捕捉人民 中，似乎包含着未来的人民文化的全部秘密。 生活的各个方面，不但洞悉人民的心理要求，而且 从50年代末开始，经历了农奴制改革的60 反映人民最根本的利益所在，创造出最优秀的文 年代，一直到70年代末，是俄国革命情绪高涨的 化作品。随着农奴制的衰落和国家经济的发展， 时期，民主主义革命思想向俄国文化提出了新的 人民自我意识逐步增长，人民中数量最大的那一 要求，而旧的俄国文化日益暴露出诸多矛盾。首 部分——不识字的广大农民和城市贫民，产生了 先，是俄国资本主义发展导致的市民阶层兴起和 掌握这种最优秀的文化的渴望和实践努力，尽管 在此过程中难以避免的文化低俗化、浅薄化的趋 这一过程充满了矛盾。 势；萨尔蒂科夫一谢德林把当时文化消费的主 1812年卫国战争中人民爱国精神的高涨，以 体——小资产阶级读者称为“市井之徒” 及十二月党人的革命运动，激发了19世纪初俄国 (y皿ua)，他们要求文学作品能够迎合其庸俗的 文化人民性的进展，此时文化的创造者首先是以 审美趣味和刺激性的感官享受。其次，随着人民 普希金为代表的20一40年代的先进贵族。普希 当中识字人数的扩大和个性意识的增长，一部分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