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单向到多元控制——村庄多重权力运作中的博弈困境及路径选择.pdfVIP

((-z-南社会科学))2006年第4期 SocialSciencesinYunnanNo．4 从单向到多元控制 ——村庄多重权力运作中的博弈困境及路径选择 张娟 (南京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江苏 南京210097) 摘要：村民自治制度实质上就是农村权力领域的民主化制度创新，即打破村庄场域内原有的权力格局，导入一种自下 而上的民主权力。而在权力格局打破和重塑的过程中，各权力主体在作用于共同对象——村庄公共事务时，因尚未形成各 自独立的、合理的、规范的、成熟的权力运作途径，使得权威基础和效用目标皆不同的多重权力在单一的渠道内输送，从而 导致了不同利益主体和组织形态之间的冲突与多重博弈，即乡镇政府与村委会之间的博弈、村委会与村党支部之间的博 弈、乡镇政府与村党支部之间的博弈。基于此，以制度变迁作为分析框架，以博弈论作为基本分析工具，深入探究各自的博 弈过程与博弈策略，推导出可能出现的博弈困境，并提出相应的路径选择。 关键词：多重博弈；权力；村民自治；制度变迁 中圈分类号：D638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869112006)04-印Olo_-05 们今天所看到的乡村之间的对抗，村两委关系的紧张，各 权力主体角色的失衡。对于这一问题产生的原因，学界普 一、问题的提出 遍认为关键在于村庄权力领域内存在着多重权力，或者 村民自治是在人民公社体制被废除的过程中，伴随 说是这些来源不同、性质不同、效用目标也不同的权力有 着农村经济体制改革而形成的乡村治理模式上的制度创 着共同的作用对象——农村公共事务。而笔者认为，上述 新，即所谓的“乡政村治”4模式。这一制度得到了深入实 两种原因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随着基层社会民主政 施和全面推广，目前已形成一整套相对系统的制度安排： 治的发展，“权力多元化”必将代替原来那种从上到下的 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民主选举是 “单向控制”。而村庄作为最小一级的集体单位，又受传统 村民自治的前提，民主决策和民主管理是村民自治的内 “家国一体”的历史文化影响，党务、政务、村务根本就不 容，而民主监督则是一种制约机制和手段。如果说家庭联 可能完全分清，且从不同方向运作而来的权力在朝着同 产承包责任制给予了农民经济自主权的话，那么村民自 一目标执行时也一定会出现“撞车”的现象。因此学界将 治体制则相应地赋予了农民政治自主权。它大大加强了 这种必然的发展结果作为分析与解决矛盾的突破口是有 村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功能，提升了农民 失偏颇的，对问题的解决也无实际意义。实质上，在这个 参与村委会选举、村务决策和管理的意愿，为农村民主的 问题上存在着—个“取了两端，忽视中间”的分析盲点。在 发展提供了强大的民意支撑。从本质上讲，村民自治制度 笔者看来，各权利主体间的冲突与博弈及由此导致的角 就是国家对农村进行整合和再组织的一种民主化治理方 色失衡关键不在于村庄权力领域存在着多重权力，也不 式，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它的背后必伴随着村庄领域内权 在于这种来源、性质、效用目标皆不同的权力有着共同的 力格局的演变，即国家体制性权力的上收，党支部权力的 作用对象，而在于权力格局被打破和重塑的“震荡”阶段。 弱化，村委会权力的深度介入。那么在旧格局尚未打破、 各权力主体在作用于共同对象——村庄公共事务时，尚未 新格局还未充分建立的情况下，问题就产生了，也就是我 形成各自独立、合理、规范、成熟的权力运作途径，使得权 收稿日期：2006—03—21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社会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