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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话语? 何谓话语? 文贵良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200062) 摘要：本文对“话语”提出了“话语生存论”的解读方式，在理论上，话语生存论认为一种话语方式包括三 个层次：语言／言语、陈述和生存，是这三个层次的浑然统一；在方法论上，话语生存论提出的话语分析方法要 求做到：首先要描述一种话语方式的形成，即要描述话语主体与话语形式的结合；其次要描述话语方式的特 征；最后要描述话语主体或者话语客体的生存状态。 关键词：话语话语生存论话语分析 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中国学术界，有一个词语越来越受到欢迎，那就是“话语”一词，如果仅 从使用的程度看，它几乎与晚清言说界的“革命”和五四言说界的“民主”、“科学”相似。“话语”一词具有 强烈的组构活性，在它前面，不论是加方位名词，还是时间名词，或是概念性名词，也不论是加专名、共 名，都可以组合成“某某话语”；而它的后续词也十分灵活。“话语”一词几乎成了德里达所说的加“ ”的 符号，“话语”的所指在这种轰炸式的无性繁殖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相反，“话语”的能指却在词语组构中 无限膨胀。一一辨析“话语”在这些词语组合中的意义不是我在此要做的事情，不过由此可以提出一系 列的追问：何谓一种话语?我们在何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话语?当我们说“某某话语”时意味着什么? 如何界定“话语”的意义域?如何给“话语”设置合理的边界与路标?也许这些问题仍然要归结为一个问 题：何谓一种话语?尽管这个追问被福柯认为是不合适的提问。 语言学，其中的“话语”一词，指的是：句子，语句，言语，或者篇章。一是文艺研究中的叙述学领域，申丹 在《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一书中，对叙述学中的“话语”与“故事”、叙述学中的“话语”与文体学中的 “文体”分别进行了区分。④第三个领域其实是一个多学科的领域，但是为了论述的方便起见，在此关注 的主要是哲学和思想史等领域。陈晓明于1994年出版的博士论文便以《解构的踪迹：历史、话语、主体》 为题，他在论文中使用的“话语”，基本上是福柯意义上的“话语”，他写道：福柯认为话语是由符号组成 的，但它们所做的要比这些符号所指物来得更多。正是这个更多，使它们不可能归结为语言和言语，而 我们正是要揭示和描述这个更多。陈晓明认为话语恰恰不是一个单纯的语言学概念，它更主要的是一 个多元综合的关于意识形态再生产方式的实践概念。②严锋在《现代话语》一书中使用的话语资源也来 自于福柯，他认为福柯没有提出一般的话语理论，强调的是话语实践。他的话语“是指任何具有类似语 言结构的表意方式和表意单位，它是形式的，也是内容的。”，“在话语中我们能听到欲望、历史、政治无意 识等诸多异质成分交织起来的混响。”⑧王逢振认为“discourse”是“一个不可说而又要说的问题”，他在 《什么是“discourse”》一文中，梳理了新批评到福柯的“话语”概念，涉及到了话语与权力、系谱学、主体之 作者简介：文贵良：(1968一)，湖南桃江人，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文学博士。 · ·51 万方数据 文艺理论研究2008年第l期 间的关系，他认为用“话语”一词来翻译”discom-se”并不能表达原词的准确内涵，但他并没有指明 本”，专门探讨了语言哲学中的话语，认为从本维尼斯特的话语语言学之后，福柯和利科发展了活语概 念，并指出福柯用“活语”来消解“主体”的不可能，利科的“话语”概念又与索绪尔的“言语”概念含混不 清。⑤ 以上列举的我国学术界对“话语”的运用，只是择其要者，也未作详细的论说，因为要对“话语”有个 清楚详细的梳理，还必须把这种梳理放置在西方二十世纪的思想发展史中，不仅因为中国学术界的“话 的建设作出转换性工作的是福柯，福柯的话语理论对西方思想的发展影响甚大，我对“话语”的思考，也 以福柯的话语理论为基点，所以对话语理论的论述以对福柯话语理论的阐释为中心。 福柯认为话语是由陈述组成的，陈述是话语的单位，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