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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哲学中的无神论 　　神学和哲学之间的关系在 20 世纪中期以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 原因是 : 　　“从瑞士向欧洲和美国吹来了一阵实证的、经验独断论神学的强劲风暴 ”, 并且 “ 这场导致哲学和神学之间关系巨变的风暴席卷了哲学特别是英国的哲学 , 使得哲学的思维方式反而被纳入了神学的参照系中。 ……以至于有人说我们现在是生活在后自由主义、后唯心主义的神学原子时代 。 哲学和神学一样都必须面临对由它们传统的问题所提出的尖锐的挑战 : 这些传统的问题是真实的吗 ”? ①《哲理神学新论》 　　二战后的情况特别是５０年代中期之后的情况有所不同，在哲学与神学的交流中，不是神学受到哲学的全面挑战和压倒性影响，而是哲学家开始注意神学家的成就和思考传统宗教问题的方法。 弗卢对有神论的挑战 　　　　弗卢 ， 雷丁大学的资深哲学教授。他在那篇批评有神论的文章中与同行广泛讨论了有关宗教语言意义的证实或证伪原则。他们之间的讨论开始于 1950 年 , 其时正当逻辑实证主义高潮过去之后不久。弗卢指出 , 宗教论述中的断言多半都是可以被证伪的 , 这无疑仍然是在挑战有神论的权威性。不过 , 弗卢认为自己或者这本书中的其他作者又不是狭义的逻辑实证论者。弗卢在这篇文章中援引了约翰·威 斯顿之前写的一篇文章 “ 诸神 ” 中的寓言 ， 并说自己编辑的《哲理神学新论》受到了前者很大的影响 。弗卢援引那个寓言不过是要说明 , 宗教信仰者 们如果不能将自己的断言诉诸证伪原则的检验 , 则其宗教语言本身的逻辑便将陷于荒诞。 经过弗卢等人的援引和争论 , 这个寓言大概已成为当代宗教哲学中最著名的寓言之一了。 寓言这样描述说 , 有两个探险者在丛林中碰到了一块似乎是修剪过的草坪 , 发现这里长满了花草。 第一个探险者说 , 一定是有个园丁在照料这块草坪 ; 第二个探险者 则否定这个断言。为了证明他们各自的判断 , 这两个探险者在草 坪旁支起了帐篷 , 准备观察这里的实际情况。经过观察并没有多 凯拉姆式 的论证607 “ 凯拉姆式 ” 的论证最初主要是由伊斯兰教的哲学家们发起的 , 其中最核心的人物是安萨里 。 这个宇宙论的论证学派又被称为 “ 思辨教育学派 ”, 它的思想传统来自亚里士多德 , 后来的加入者也包括某些犹太教的哲学家和基督教的哲学家 , 如托马斯·阿奎那的反对者鲍拉文多拉 。 这些不同教派的哲学家也从各自的立场出发 , 对 凯拉姆式 的论证作了一些修正并推动其作为一个宗教哲学传统继续发展。 凯拉姆式 的论证其基本思路如下 : (l) 宇宙处于一系列变化之中或其变化皆有因果关系 。 (2) 宇宙中的每一种变化都必有导致其变化的原因。 (3) 宇宙变化的因果关系不能无限向后追询。 (4) 因此 , 宇宙必然有一个自身就是变化原因的起点。 (5) 任何作为起点的事物都必然有导致其起点形成的原因 。 (6) 因此 , 必然存在着一个导致宇宙间一切变化的第一原因 , 它本身永恒不变而又是推动宇宙变化的起点。 宗教语言的先验性 :“逻辑叫停牌” 通过分析 “ 上帝 ” 词语在宗教环境中的意义 , 我们知道 , 宗教语言中的核心词语或者概念都具有逻辑在先的特性。如重言式命题 “ 我是我 ” 就被包含在一系列的 “ 我为什么 ” 的终极性答案之中 , 因为碰到 “ 我是我 ” 之后 ,“ 我为什么 ” 的问题就没有意义了 , 可以被取消了 , 因为此刻的答案就被包含在问题之中 。 我们都知道 “ 我为什么是我 ” 意味着什么 , 还是意味着 “ 我是我 ” 。这就是逻辑在先 , 使经验性的问题对逻辑在先的命题无解。拉姆齐称逻辑在先是 “ 逻辑叫停牌 ”。 不能再问的、也不能再答的问题 , 是终极性的 , 当然也是重要的 , 我们只能对之保持沉默 , 不能在用语言去修饰它。为了便于理解宗教语言中逻辑先验性的意义 , 我们不妨在这里分析一下中国思想家的例子。中国宋代的哲学家也对逻辑在先的问题有过广泛的争论 , 叫做 理在事上 或者 理在事先 。不过他们的兴趣是在两个不同的方面 , 一是宗教性的 , 即 天理 ; 一是伦理性的 , 即 性理 。朱蕉说 只是这理 , 在天则曰命 , 在 人则曰性 ( 《朱子语类》卷五 ), 其意义都是说理的逻辑先验性 , 此先验之理具有绝对的权威和终极意义 , 一则管天地万物 , 一则管人 伦日用。之所以还要将 理 分成 在先 和 在上 , 就是为了与经 验世界中的 时间 和 空间 概念作类比、区别 , 以说明 理 在时空 概念方面的绝对性。因为 理 的逻辑在先性 , 使它具备了宇宙生成论、本体论、人生论或者伦理学方面的终极权威 , 所以 , 这个词语是可以类比于基督教的 上帝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