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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卷第2期 记忆研究的新取向 -127- 记忆研究的新取向 杜建政 河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石家庄 050091） 摘 要 传统的记忆心理学实验研究，其理念是数量取向的，将记忆隐喻为储藏室；而在近期，记忆研究的 理念正朝着准确取向转变，关注记忆是否与实际对应符合。文章对准确取向记忆研究的基本特征予 以归纳和分析，并对其涉及的现象、问题和理论进行了介绍。 关键词 记忆研究，记忆错觉，数量取向，准确取向。 分类号 B842.3 在过去的100 年里，记忆心理学的实验研究，多是追随Ebbinghaus （1895）的研究范式， 其理念是数量取向的（quantity oriented ）。在这种理念下，记忆被隐喻为储藏室（storehouse ）， 各种不同的信息项目先被存储，之后再被提取。人们评估记忆，是根据一段时间间隔之后， 仍能提取的项目数量。传统的“词表－学习”研究范式，就是建立在数量取向的理念之上， 发表于学刊上的有关研究，多是采用这种范式。 但在近期，人们的记忆研究理念正朝着准确取向（accuracy oriented ）转变。以准确取向 为理念的研究范式，滥觞于Bartlett （1932）的“幽灵之战”。在这种理念下，记忆被看作是 过去经验的表征或重构。因此，评估记忆，应当依据其是否与过去经验对应符合，而不仅仅 依据其输出项目的数量。 近来，关于记忆准确与否的研究，已有许多新的发现，而且，研究者正在探讨与建构理 论框架，以容纳这些发现。本文拟对准确取向记忆研究的基本特征予以归纳和分析，并对其 涉及的现象、问题和理论进行介绍。 1准确取向研究的基本特征 如前所述，数量取向的记忆研究，是把记忆看作储藏室，传统的“词表－学习”研究范 式，就是其最佳写照。这种范式实质上模拟了人们所认定的记忆过程：记忆项目首先存入记 忆库，然后再从中提取出来。记忆库里有各种不同的基本单元，即项目，这些项目都是可计 数的。仅仅依据提取项目的数量即可测量记忆。而且，记忆评估是基于输入的（input-bound ） 首先进行输入，然后探究其中多少可得以输出，比如，自由回忆的计分是正确率，对错 误的输出则予以忽略。遗忘，被简单地认为是项目遗失。由于人们所关心的是总体的记忆分 数，所以各个项目是可以彼此替代的，回忆和遗忘项目的内容并不重要。也就是说，重要的 不是记住了什么，而是记住了多少。 准确取向的研究范式，较为典型的是目击者记忆的研究：要求被试观察一个事先编排的 收稿日期：2001-10-10 -128- 心理科学进展 2002 年 事件，之后要求他们叙述事件过程，或向他们询问事件的某个细节。这种范式，较之数量取 向的研究范式，对记忆有着不同的理解：记忆应关注人们所报告的与实际所发生的是否对应 符合。Koriat 和Goldsmith[1]认为，准确取向的记忆研究，有如下6 个彼此相关的特征： （1）记忆报告被看作是关于过去事件的有真实价值的表述，而不仅仅是提取项目的聚 合体； （2 ）其研究兴趣主要在于：记忆报告在多大程度上是真实、可信、准确的，在多大程 度上与事实（或某些其他标准）相符； （3 ）遗忘被看作是记忆报告与真实事件之间丧失联系、缺乏对应（a loss of correspondence ）。也就是说，遗忘是对真实性的偏离。因此，除了关注信息丧失之外，还应 关注各种类型的记忆歪曲，如简化、结合、增添细节，等等； （4 ）准确取向的记忆研究，更多地与现实生活情境结合，不仅关注记住了多少，更关 注记住了什么，记错了什么； （5 ）对记忆准确与否的评估是基于输出的（out-bound ），此类研究更注重输出信息（如 目击者报告），并检验其与输入信息（如所目击事件）的符合程度。一般说来，准确性的测 量是围绕一个人报告了什么，而不是他忽略了什么； （6 ）在准确取向的记忆研究中，人们把记忆看作是与知觉有更多共同之处的心理过程： 记忆是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