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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ort of Phonetic Research 2003 语言的节奏 ——贺王均先生八十华诞 曹剑芬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 1 前言 1998）。同时，还有一些研究或多或少跟节奏的声学特性 1.1 一般概念 相关，譬如说，有关语流中停顿分布的研究（例如，叶 作为语言的一种韵律(prosody)成分，节奏是很难定 军，1996；华武，1998）；关于停顿和句法结构关系的探 义的，因为在实际语流中，它还跟其它的韵律成分（例 索（如，毛世桢，1994）；还有关于句法边界韵律征兆的 如重音和语调）相互关联、相互影响。而且，不同的研 研究（如，杨玉芳，1997）。此外，越来越多的言语工程 究又往往是从不同的角度来讨论。因此，现存的有关节 领域的学者，也通过在语调和短语切分等方面的建模工 奏的定义是多种多样的、有争议的。 作，从节奏跟语调或短语切分相结合的角度，加入到对 从功能的角度看，节奏组织是跟话语的产生和感知 于汉语节奏研究的行列中来。所有这一切，都为我们打 相关的组块分合策略。现代认知心理学认为，言语理解 下了良好的基础，使得我们有可能对汉语的节奏作进一 是对话语的组块作出反应。事实上，无论是言语的产生 步的探索。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时至今日，仍然很少 还是感知，都是以组块的方式实施的。一方面，人在说 关于汉语节奏一般概念的论述。正如有些致力于汉语教 话的时候，尤其是在说一个较长的句子或短语的时候， 学和研究的外国学者抱怨的那样：“既不能在一般的教科 既不是一口气毫无间顿地说出来，也不是一个字一个字 书里找到（有关汉语节奏的）详细说明，也不能在通常 地蹦出来，或者一词一顿、离散地说出来，而是根据当 的词典里查到明确的概念”（Triskova Lomova, 1999 ）。 时语义表达的需要，把若干个词组合成较大的节奏组块， 近十年来，本文的作者也进行了一些实验研究，力 然后一群一簇地说出来。另一方面，从感知的角度来看， 图从言语时域特性的角度来考察汉语的节奏问题（例如， 人们也是对话语组块反映敏感，而不是逐字逐词地听辨。 曹剑芬 1991 ；1992；1994；1995a；1998；1999）。这些 一些研究已经发现，这种现象是建立在人类认知机制的 考察的结果表明，言语的节奏在客观上跟语言信息的时 基础上的。Laver （1994)曾经指出：“言语计划的认知过 域分布密切相关。 程表现出典型的片断性(episodic)，那就是，在言语的认 基于上述情况，本文将通过实验，结合汉语语音在 知上总是以一个个的小片断作为单元式的实体来计划， 时间域和频率域的相应特性，进一步讨论语言节奏的本 也是以这样的小片断作为一个个完整的行为来表述和接 质问题。 收的”。这是人类语言里普遍存在的共同现象。因此，从 2 实验材料和实验方法 这个角度来看，语言的节奏，本质上就是说话和听话时 跟语义表达或理解相关的组词断句策略的语音体现，是 在目前这个研究中，采用了两组实验材料。第一组 由语义的表达和理解需要所决定的一种韵律上的结构模 选自电视新闻联播，包括男、女各一个播音员的话音 （以 式。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组词断句究竟根据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