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克伦威尔宗教思想辨析.docx

托马斯·克伦威尔宗教思想辨析罗海峰南京大学历史学院江苏南京 210023摘要:托马斯·克伦威尔一般被认为是英国宗教改革政策的主要执行者，是一名纯粹的清教徒，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名激进的路德主义分子；近年有些学者并不认同该观点，反而认为他是一位兼具旧传统和新信仰的改革者。在英国宗教改革前期，他对新教仍存在排斥情绪，终其一生，他也并非一名纯粹的新教徒。至少，在公众场合，他总是将自己的政治角色和宗教信仰严格区分。在宗教问题上，他更多的以服务亨利八世的意愿为前提。对于其在积极推行宗教改革的动因，也并非传统认为的受新宗教信仰影响，而是为了贯彻亨利八世的意愿。关键词：托马斯·克伦威尔宗教改革亨利八世宗教思想为论述克伦威尔对英国宗教改革的态度，有必要先厘清克伦威尔自身的宗教信仰。托马斯·克伦威尔被称为宗教改革者最早是由约翰·佛克斯（John Fox)提出的，而阿瑟·杰佛里·狄更斯（Arthur Geoffrey Dickens）则最先用大量证据证明克伦威尔是一名改革者，并认为他的神学思想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与路德教相似。罗利·麦肯特加特（Rory McEntegart）等进一步认定他是坚定的路德主义分子，戴尔麦．麦库洛克（Diarmaid MacCulloch）等则认为他是一名福音派信徒。克伦威尔宗教思想的变化近年来随着史学界对托马斯·克伦威尔研究的深入，发现克伦威尔并非一个纯粹的宗教改革者。爱德蒙·达德利（Edmund Dudley）发现托马斯·克伦威尔在他的作品或书信中甚少阐述他的宗教信仰；在克伦威尔主持的几场教士会议中，包括1537年对“三十九条信纲”的讨论以及次年对路德使节教义问题的讨论中，尽管帮助组织了这些辩论，但在‘极其重要的新教义磋商’中，却无所表示；有的学者认为之所以如此，主要原因在于托马斯·克伦威尔的宗教思想存在一个渐变的过程，迟至1529年被亨利八世擢升为内阁大臣时，他仍坚持很多传统的观点，乃至排斥一些非传统的宗教思想。克伦威尔对旧宗教思想眷恋的表现：希望圣徒能在其宗教信仰变化中成为他灵魂的仲裁者；同时给歌祷堂牧师和托钵僧的捐助都相应提高了；1529年在听到马丁·路德死讯的谣言时，克伦威尔甚至表示“我宁愿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同年,在写给沃尔西的信中，克伦威尔告诉沃尔西他在英国发现了一个路德主义教派，并没收了该教派收藏的约翰·弗里斯（John·Frith）的《反基督启示录》和西蒙·费斯(Simon·Fish)所著的《乞丐的祈祷》，因为这两本书是“邪恶的书”，并称如果听任它们在平民中传播，会让这个遵纪守法的国家毁掉。同时还央求沃尔西采取行动阻止这些教规的传播。玛丽·罗伯逊（Mary L. Robertson）认为托马斯·克伦威尔的宗教信仰发生明显变化是在1532年9月之后。迈克尔·埃弗莱特（Michael Everett）则认为1532年年底，克伦威尔仍相信祷告的调解作用以及善举和圣徒调解人类灵魂的作用。因此1532年英国进行正式宗教改革时，托马斯·克伦威尔仍不能称为一名路德主义分子。对于托马斯·克伦威尔是英国宗教改革的主要推动者这一点并没有太多异议，但在改革时期，克伦威尔对新教也并非鼎力支持。据称在1540年，克伦威尔与路德教会使节会面时，声明“我们在信仰问题上观点一致”，但他之后又很快重申“我的宗教立场和我的国王一样”。因此可以推断克伦威尔很难会与亨利八世在宗教立场上出现根本分歧，而亨利八世是一名顽固的天主教徒，他在英国推进宗教改革存粹是为了扩大王权对神权的控制。此外克伦威尔的好友斯蒂芬·沃恩曾被控告为路德主义分子，但面对克伦威尔的诘问时却极力否认这点，因而能说明克伦威尔至少在公众场合从未申明自己是一名路德主义信仰者。即使有如上推测，但也不可否认托马斯·克伦威尔是倾向于新教。在英国教会摆脱罗马教皇控制过程中克伦威尔功不可没，英文版圣经的出版也得到他的大力支持；同时另一方面，宗教改革期间克伦威尔一直强调自己的任务就是服从国王的需要。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存粹的新教徒。如埃弗莱特所说，从克伦威尔早期的生活来看，他并不是一个思想单一的宗教改革者，而是一个多才多艺、勤奋好学，有着广泛社交圈的人。可以说托马斯·克伦威尔是一位既受旧信仰的束缚，又受到新宗教影响的人物。同时，在亨利八世绝对王权的统治下，克伦威尔需要及时纠正自己的宗教观，以保持与国王的一致。在那个年代，托马斯·克伦威尔并非特例，被亨利八世提拔中的大臣大多如此。“他们是当时最有权势的世俗人，特别是那些在政府中担任要职的人物，他们似乎既有传统的中世纪晚期的信仰，又有意愿扩大王权对教会的支配，利用教堂的资源，承认牧师地位需要提高……”托马斯·克伦威尔推动宗教改革的动因托马斯·克伦威尔于1529年进入议会，1530年最后的一个星期被亨利八世提拔进入国王委员会，该委员会主要负责提供关于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