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表现主义的定义问题.PDF

理论研究 关于表现主义的定义问题 张 　黎 内容提要 　德国表现主义文学运动是在艺术运动启发下形成和发展起来的 , 它没有统一的 宣言、纲领 , 也没有统一的表达方式和艺术规范 。“表现主义”从 20 世纪初起成了德国文艺界一 个 “流行语”和 “标签”, 人们大体上明白它的所指 , 但它却不是一个可以从定义出发进行判断 的文学现象 。本文概述 “表现主义”这个概念的发生史 , 并指出它与当时欧洲几种文艺思潮的 关系 。 关键词 　表现主义 　新激情 　行动主义 　未来主义 　立体主义 、野兽主义 　　说起德国表现主义文学 , 自它产生之日 赫席勒档案馆举办的一次关于表现主义的文 起 , 就是一个众说纷纭的话题 , 因此 , 30 献展览 , 以及保尔 ·拉贝和路德维希 ·格雷维 年代中期德国进步文学界掀起了一场关于表 主编出版的一部 《表现主义展览 目录》。三 现主义的论争 , 实在并不奇怪 。在德国 , 对 是随着布莱希特驳斥卢卡契的笔记问世而开 表现主义文学的兴衰及其对后世文学发展的 展的关于表现主义论争的讨论 。这三件事 影响进行广泛深入的研究 , 并取得大体上一 情 , 对于表现主义文学研究无疑起了推动作 致的评价 , 始于 20 世纪 60 年代 。从现在掌 用 。不过 , 时至今 日, 关于表现主义究竟是 握的材料来看 , 推动德国学术界乃至其他国 一个特殊的德国现象 , 还是一个具有普遍性 家的德国文学研究者对表现主义文学开展深 的世界现象 , 在研究表现主义的学者当中 , 入研究的契机 , 大概有三件事情 : 一是美国 仍然是见仁见智 , 各说不一 。这个问题 , 实 学者瓦尔特 ·H ·索克尔 (Walter H Sokel) 于 际上仍然涉及对表现主义的理解 , 涉及如何 1959 年出版的一部名为 《走向极端的作家》 给表现主义下一个确切定义的问题 。 ( The Writer in Extremis) 的著作 , 德译本的标 给任何文艺流派下一个确切定义 , 实际 题为 《文学表现主义 ———20 世纪德 国文学 上都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情 。表现主义尤其 中的表现主义》; 二是 1960 年在德国玛尔巴 如此 。表现主义与同时代的未来主义 、立体 ·119 · 外国文学评论 　No . 4 , 2001 主义等思想流派不同。未来主义者曾经发表 那么 , “表现主义”这个流行语是怎样 过大量宣言和纲领性文字 , 曾经形成一股 形成的呢 ? 据保尔 ·波特纳考证 , “表现主 “宣言热”, 评论家 、艺术史家 、文学史家可 义”作为一个外延并不确定的流行语 , 最初 以依据那些 自我表 白来评价这股文艺思潮 。 出现在绘画领域 , 时值 19 、20 世纪的转折 立体主义者则首先以其表达方式相同的绘画 点 。而它作为一个特定文艺流派的称谓被普 作品形成一个特殊流派 , 而后由一些善于理 遍采用 , 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事情 论思维的画家 、评论家总结出关于立体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