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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锤百炼不怕难.doc
千锤百炼不怕难
三月,一个被雨水淋湿的日子。在中国人民银行南昌中心支行老干处同志的陪同下,我们来到南昌市干休所,采访了老红军杜文凯。杜老今年86岁,满头银发,精神矍铄。杜老很健谈,讲起话来像拉家常,慈祥淳朴如邻家老奶奶。杜老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红军过草地的油画:在荒无人烟的泥泞的草地上,阴霾密布,一队衣衫褴褛的红军战士,有的拄着木棍,有的相互搀扶,艰难地跋涉着。在这幅油画下面,杜老用她那乡音浓郁的四川话,把我们带进了70多年前那段战火纷飞、血雨腥风的岁月。
红军中大的叫哥哥姐姐,小的叫弟弟妹妹,官兵一致,亲如一家。对老百姓秋毫无犯,还帮群众挑水扫地。
杜文凯2岁时就没有了母亲,她有个妹妹,靠父亲给地主打长工维持生活。“那时全家过着饱一餐饿一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在我7岁时,我爹实在养不起,就把我送给人家做童养媳。做童养媳每天要放牛砍柴,一天到晚挨打挨骂。我小时候太可怜了。”
杜文凯12岁那年,村里来了红军。红军向群众宣传说,红军是穷人自己的队伍,我们穷人要翻身,要解放,要自由,将来做中国的主人,大家都来参加红军吧。杜老回忆说,红军中大的叫哥哥姐姐,小的叫弟弟妹妹,官兵一致,亲如一家。对老百姓秋毫无犯,还帮群众挑水扫地。和以前见到的国民党军阀部队完全不一样。“有一次国民党的部队进村,到处打人抢东西,见鸡抢鸡,见猪抢猪,吓得我直哭。”年少的杜文凯被红军这支神奇的队伍吸引住了,深受压迫和剥削的她毅然报名参加了红军。“我们那时是自愿参加红军的,是悄悄走的,家里谁也不知道。不像现在参军,又是戴红花,又是敲锣打鼓的。”
当时,红军的任务是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动员穷人参加红军。那时红军人少,武器也差,就采取“摸夜螺蛳”的战法消灭敌人。白天,我们的便衣队出去侦察,搞清敌人的人员装备以及兵力部署情况。晚上,就集中兵力实行突袭,消灭敌人,收缴武器。谈起红军的战术,杜老如数家珍:我们红军以农村为主,打游击战、运动战、歼灭战。敌人追,我们就跑,一天到晚就是跑。打到哪里,哪里就是家,就在哪里扩大红军。
“有一次,我们四个小战士抬一个伤员,走了十几里路,肩膀都磨肿了,实在抬不动,累得直哭。担架上的伤员说,小鬼不要哭,把我放下吧。我们总不能把伤员丢掉,最后还是咬紧牙关,把伤员抬到了后方医院。”
“党岭山是最难爬的雪山,
比夹金山还要高。”
1935年,红四方面军开始长征。杜文凯当时被分在女子独立团宣传队。说起长征,杜老显得异常激动。长征路上,国民党上面十几架飞机,下面几十万部队,对红军围追堵截。“我们白天走,晚上也走,走路都在打瞌睡。有时连牺牲的战友都来不及掩埋。”
1935年6月13日,中央红军翻过雪山夹金山到达懋功,与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杜老说,我们四方面军为迎接中央红军,又是织毛衣,又是织袜子,给中央红军来了个大欢迎。当时我们还教唱了一首《会合歌》。说着说着,杜老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来:“万岁,万岁,我们伟大的会合,红旗插遍全中国……军民团结同创抗日根据地,万岁,万岁,我们伟大的会合……”
“党岭山是最难爬的雪山,比夹金山还要高。”党岭山号称“万年雪山”,横亘在丹巴、道李之间,主峰海拔5400多米,山上空气稀薄,积雪终年不化,山上气候变化无常,不时有冰雹、大雪降临。当地群众说,这座山“离天只有三尺三”,有鬼神,人到顶上不能说话,一说话就要被鬼神治死。“我们红军告诉群众,山上没有鬼,也没有神。”爬雪山前,部队要求每个人烧两瓶辣椒生姜水,每人背15到30斤盐。并且要求爬山时不要讲话,不要掉队,走不动的要扶着。“山上空气稀薄,人在山上会感到明显的胸闷气短,身体弱和负伤的战士走着走着就倒下了,再也爬不起来了。我们在山上又饥又渴,饿了就用盐水当饭,渴了就抓一把雪往嘴里塞,冰得不得了。”上山后,大家站在山顶不敢下来,因为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坡,根本没有路。怎么办?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大家把绑腿解下来,一根根连起来,先放两个人下去探明情况,然后大家一个个滑下去,当时戏称“坐溜溜板”。“为了鼓舞大家的精神,贺子珍和康克清特意用江西调编了一首歌。”杜老又给我们唱了起来,“哎呀嘞,党岭山来真不错,山不高来路不滑呀……大家下山团结紧哪,最后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红军那时候真艰难哪!”
过草地是红军长征中最艰难的一段时间,牺牲了一大批指战员。从表面上看,草地一望无际像块美丽的地毯。走近一看,草丛中积满了水,有的地方水深至膝。在草地上行走,一不小心就会陷进沼泽。草地天气变化无常,时有狂风暴雨和冰雹,夜晚气温在摄氏零度以下。“过草地时我只穿了件皮背心和一条短腰裤。”杜老回忆说,红军战士大都是用雨伞或油布挡雨,露宿野外。“早晨,集合号吹响,才发现有的战士已被冻得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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