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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悖论理论及实践功能【内容摘要】由于本质地涉及人的道德实践，而不仅作为一种理论探究的结果，道德悖论有其特殊性及由此决定的复杂性：由以导出矛盾结果的出发点关涉不同道德原则；当把遵从不同道德原则形成的道德判断付诸道德实践就会生成悖论。立足道德实践，辩证把握由以导出悖论的道德原则，既可推动伦理理论的发展，又将对构建和谐道德社会的实践产生积极作用 【关 键 词】道德悖论 逻辑矛盾 辨证矛盾 和谐道德社会 道德悖论研究近年渐成热点，围绕其概念、特征、因由及解决，相关刊物不断有成果问世。该项研究的推进不仅能促进相关理论的发展，也会为构建和谐社会的实践提供理论支持 有人已从理论和实践层面对学界已有关于道德悖论的阐释与解悖方案进行了细致总结和归类。[1]从理论上，分为德性论所内蕴的道德悖论及“伦理-道德悖论”。关于前者，假设两人分一大一小两个苹果。谁先拿、谁拿大事先要制定规则。按传统德性论，先拿但拿小的就是道德的，否则就是不道德的。这样会制造矛盾：先拿且拿小者虽是道德的，但在客观上把不道德留给了后拿且拿大者，前者道德价值的实现以牺牲后者道德人格为代价。而且，如后拿者也讲道德，两人将因相互谦让而分不成苹果。假如后拿且拿大者不讲道德，先拿且拿小者的行为就在客观上纵容乃至培育了后拿且拿大者的不道德意识。关于后者，《论语》有“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的论断。如亲亲之间不互隐而相揭，家庭作为伦理实体将不复存在，但这种伦理上的“直”会是道德上的“曲”，亲亲互隐的结果会使家庭沦为不道德个体 实践层面的道德悖论更不胜枚举。一位未入医疗保险且身无分文的打工仔因受伤送至一家医院，该不该救治？如果救治，费用要由自己承担，此类事例一多，医院将无法承受；而拒绝救治又将是不人道的。按传统观念，医方应弘扬道德精神，牺牲利益救治伤者，因为与救命须及时相比，费用问题不在同一层次。但这种牺牲一方利益保全另一方利益的作法，是不能作为普遍道德规则得以坚持的 学界提出了很多有价值的解决方案。针对德性论所内蕴的道德悖论，有学者认为，德性论力图以假设的道德本体权威将道德价值的实现诉诸人们的“自觉”，由此构成一种整体性假设体系，在其指导下，社会道德规则具有虚拟的形式主义倾向，道德价值实现的结果必然出现道德悖论。由于任一社会都不可能彻底摒弃道德假设的导引，因而消解道德悖论应将道德经验与假设有机整合，把“为仁由己”的道德价值判断与“为仁辨他”的逻辑判断结合起来，形成一种“道德智慧”，“在社会层面便是选择和实现道德价值的公平机制，在个人层面便是把握选择和实现道德价值的特定的情境的能力”[2]。针对“伦理-道德”悖论，有学者指出，过去人们质疑个体个人主义，但对实体个人主义却熟视无睹甚至认同鼓励；当对道德主体的反思由个体推进到集体或实体时，或道德哲学由个体道德发展到集体道德、实体道德时，集体个人主义的道德问题就会摆在面前。只有当人类不仅能够道德地驾驭自己的个体行为，而且能够道德地驾驭自己的集体、集团行为时，才能真正避免那些正在到来、陆续到来并且可能不断扩大的毁灭性文明灾难。[3] 再来看实践层面道德悖论的解决。医德“二难”出现在人们对传统医德规范，即“救死扶伤”等等的默认与遵守上。若将医患关系置于市场交易规则中，固然不会产生二难，但这样做会将医患关系转化为“买卖”关系，彻底摧毁传统医德理念，不可取。当前我国政府推行的普遍医疗保障制度若能如愿，将不再出现牺牲一方利益保全另一方利益的后果。普遍医疗保障制度的出台是一种社会管理制度上的创新。与此类似的实践层面的道德悖论如英雄流血又流泪、好人不得好报等，均可通过创建类似“对道德模范进行帮扶”的社会管理机制予以消解。[4] 道德悖论之所以成为热点，一方面是伦理理论发展的结果；另一方面，它集中揭示了人们在道德实践中遇到的关于道德抉择与价值实现的困境。解决道德悖论预设了它们是真正的矛盾。面对社会发展中的道德“失范”、“无序”、“滑坡”，我们须直面矛盾并努力破解，而这要求我们准确把握道德悖论作为“矛盾”的特殊性 “矛盾”是现代科学思维中出现频率极高的一个词。将“矛盾”分为逻辑矛盾和辩证矛盾，是学界多年研究所取得的重要进展[5]。逻辑矛盾指因违反形式逻辑矛盾律形成的逻辑错误，韩非“矛盾之说”便是典型。亚里士多德的“三同一”定义准确传达了逻辑矛盾之所指：同一对象在同一时间、同一方面，不能既具有又不具有某种属性。简言之，逻辑矛盾断言的是同一属性既属于某一对象同时又不属于这一对象。使用“断言”一词意在表明逻辑矛盾属认知范畴，只能作为认知主体的认知结果存在于认知系统中，出现逻辑矛盾意味且只意味着认知主体在认知上出了错。只从认知层面取辩证矛盾的涵义，其所“断言”的是，两种相反相成的属性同时属于某一对象。正如逻辑经验主义者艾耶尔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