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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黄（二） 作者：王理星　 与洁鑫结伴而来的有丽华、梦兰、秋菊，被分配到该公社的燕楼大队第七生产小队，同时被分到该队的还有夏云等五位同学。虽说是同校的，但因班级不同，加上两年的“文化大革命”生活，大家相互都不太认识，洁鑫便主动与他们答话说：“即然分配在一起，就是缘分，就是一家人……。”同学们寒喧几句后，被第七生产队的唤详队长带到生产队。因生产队没有办公室和保管室，洁鑫、丽华、梦兰、秋菊、夏云等同学被暂时安排在大队保管室住。 走出公社大院，已是下午五点来钟，欢迎的人群早已散去。放眼望去，呈现在洁鑫眼前的仿佛是一个标准石器时代的原始部落。整个村寨房屋几乎全是用青石板建造，就连那弯弯曲曲布满村寨的小道、院墙全是那些不规则的碎石铺筑而成。新石板房远远看去，青灰色很惹人喜爱；旧石板房，因石板风化便变成了灰白色，到也显得古朴典雅。 洁鑫和同学们跟随队长，扛着行理跨进大队保管室大院的大门，院内显得破旧不堪，400余平方米的斜坡院坝，铺在地上的方石板在人们的脚下、车轮下早已破碎，好的石板所剩无几。 当洁鑫迈步跨进保管室的房门时，惊呀地看见这占地面积约100余平方米的小楼房，除了屋架、楼板外，几乎全是用青石板相砌、装修而成。一楼地面是一尺见方的方整石板铺成，很平稳，略带徐徐凉意。房顶则是用那些 不规则的片片碎石（当地称这种薄而不规则的石板为黄石板）铺盖而成。用这种碎石块盖房子是很讲究技术的，铺不好会漏雨，据说村里仅部分男子汉会这门技术。 洁鑫分到小楼右面，二楼的一间小房子。铺好地铺后，在生产队队长的邀请下，洁鑫和同学们一起到队长家吃了一餐地地道道的农家饭。可能是饿了的原故，尽管桌上只是用了少许油清炒的萝卜、白菜，大家却吃得格外香。说真的菜的味道不如自己家里的好，但那清甜可口的包谷饭，却让同学们吃饱了肚皮还不愿意放下碗筷。看着同学们兴奋和高兴的神态，队长夫人笑盈盈地用围腰布擦擦手，对同学们说：“我们农村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菜不好饭你们一定要吃饱啊。”望着这位善良贤淑的农家妇女，同学们不好意思地说：“大嫂，你做的菜饭真香，谢谢你！我们吃好了！”从那以后，洁鑫及同学们就亲切地称呼队长夫人为“大嫂”。 洁鑫回到寝室躺在刚铺好的地铺上，与生产队的几位小青年摆龙门阵，谈得很投机不觉已是深夜子时许，小青年们才离去。洁鑫还没有睡意，他静静地躺在地铺上，往事象流水一样不停地向洁鑫的脑海涌来，在脑海中泛起阵阵浪花。一九六六年春节刚过不久，一天学校通知全校初三的男同学，乘坐早已等待多时，停在学校操场上的十来辆军用卡车。同学们在老师和为数不多的军人指挥下，按班级纷纷爬上了军车。军车在弯弯曲曲的郊区公路上行驶了约一小时，时而快速时而低速不知绕了多少路，一路风尘颠簸终到了离学校约五公里路的火车站后面的射击训练场。下车后，不少同学晕车呕吐，没有晕车的同学被叫到一边整队集合，晕车的同学被通知回校。 洁鑫随后被叫到体检室。体检室设在射击场的大会议室，由几位女军医认真对同学们进行体检。随洁鑫一起进来的同学被军医一个个命令脱掉衣裤。比洁鑫先到的几位同学早已全身脱得精光，他们用双手挡着下身。洁鑫穿着一条短裤呆呆地原地站立着，一位年龄较大的女军医指着洁鑫大声喊道：“把内裤也脱了。”洁鑫红着脸忙将内裤脱下。女军医叫大家站好队，全体跟着她做了一些肢体运动。旁边的另几名女军医，相继叫几名同学出列，并叫穿好衣服出门，显然是身体的关节部分不合格。洁鑫被一名女军医带到隔壁的一间小房内去体检，从内科到皮肤科、五官科都进行了严格的检查。洁鑫偷偷地向放在桌上的体检表瞟上一眼，见每一栏目上医生写的都是“飞行合格”，他顺利地走出了每道体检室的门槛。当他穿上衣服正准备走出大门时，被一位男军医拦住，军医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眼药水在洁鑫的双眼里各滴2滴药水，和蔼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一星期后再来检查。” 到了晚上洁鑫感觉到眼睛看黑处竞能看见黑暗中的物体，只是分辨不出颜色，第二天起来就感觉到两眼怕光，看不清黑板上老师写的粉笔字。下课后，校长告诉洁鑫说：“一星期内，你可以不来上课，医生要对你的眼睛进行检测，瞳孔被入大了，白天看不清东西。” 一星期后，洁鑫接学校通知去检测眼底。复检的医生高兴地对带洁鑫去复检的老师说：“真不容易啊，你们学校三百多人参加体检，只有这名同学合格。”并叫洁鑫在家等待入伍通知。回校后，校长、教导主任找洁鑫谈话，严肃地对法鑫说：“你要作好思想准备，一旦接到空军部队通知，学校将隆重欢送你参军，到部队你可能会去当飞行员。” 随后而来的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砸烂了洁鑫终身唯一的一次难得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