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文明建设与蒙古族传统文化保护——内蒙古牧区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新期待.pdfVIP

生态文明建设与蒙古族传统文化保护 ———内蒙古牧区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新期待 在国家新型城镇化战略推动下， 城镇化正在成为内蒙古牧区经济社 会发展新路径， 各级政府强力推进， 城镇规划为人们绘就未来生活的远 景， 牧民进城、 上楼成为区域发展新成果展示的重要内容。 与此同时， 进城牧民的生业问题困难重重， 起楼、 拓路成为城镇化最突出的标志， 与基础设施相关的城镇硬件得到快速发展， 城镇管理、 服务和业态的规 划缺少因地制宜的创新， “鬼城” 现象在一些地区成为困扰区域经济发 展的负面因素。 面对严峻的草原环境退化和民族传统文化现代化困境， 新型城镇化为生态文明建设目标实现和民族传统文化在发展中的保护提 供了新契机， 也给牧区生态文明建设和民族传统文化保护和现代化带来 新的期待。 一　 天然草原： 民族传统文化的依托 游牧文化是北方草原孕育的基础文化形态， 建基于与草原生态环境 相适应的游牧生产方式之上， 当代蒙古人是这一文化的重要继承者和集 大成者。 在传统农耕化和工业化观念中， 游牧经济由于生产效率较低而 被视为粗放、 落后经济， 但是， 从人与自然和谐角度看来， 游牧经济活 动深度适应自然环境约束， 将人和自然整合进全互动的草原生态系统， 是人、 畜和草原密切联动的生态文化。 有学者称其为 “……以人、 家畜 和自然构成的人工生态系统……”， 牧人们 “通过家畜的中介反馈来适 生态文明建设与蒙古族传统文化保护　 ２０９ ① 应环境， 扮演着生态调节者的角色”。 在草原环境未发生重大改变之 前， 游牧以显著的稳定性在草原上传承， 畜牧业 “保持着基本相似的分 布空间与放牧畜种， 数千年间， 游牧民族族属几经变换， 但游牧方式却 基本稳定”。② 传统的游牧生产方式本质上是草原自然环境的一部分， 这一生产方 式 “利用草食动物之食性与它们卓越的移动力， 将广大地区人类无法直 接消化、 利用的植物资源， 转换为人们的肉类、 乳类等食物及其他生活 ③ 所需”。 这一生产方式需要充分适应草原自然生态环境， “草原地形、 土壤分布各异， 气候干寒且多变， 形成水草资源分布的时空差异、 多样。 游牧方式是通过大范围地、 有规律的迁徙来合理地利用水草资源， 在水 草资源的利用过程中保护草场而不是破坏草场， 以达到草场永续利用的 ④ 目的”。 与自然环境相适应， 在传统的游牧文化中拥有草原的意义不是 永远定居于一片草原， 而是要根据季节和水草情况不断迁移， 因而， 迁 移也成为草原上趋利避害的基本法则， 游牧社会一切制度和社会活动组 织方式都服务于迁移这一核心， 以至于在游牧时代 “没有一个单独的牧 场是有价值的， 除非使用它的人可以随时转移到另外的牧场上， 因为没 有一个牧场经得起长时期的放牧。 移动权比居住权更加重要， 而 ‘所有 ⑤ 权’ 实际上就是循环移动的权利”。 为了应对草原上充满危机和不确定 的生活， 牧人们依据千百年来的传承， 在生产和生活领域发明了与其严 酷自然环境相契合的丰富文化事项， 人与自然、 人与社会、 人与人之间 关系处置都有其特定的法则， 这些文化成果表现于器物层面则为日常生 活主要用品原料取自于畜牧业， 型制以简约、 可拆卸、 耐用、 便移动为 特征， 表现于精神层面则敬天地、 山水、 先祖和英雄， 以开拓、 自由、 务实、 开放等为特质。 天然草原随四季荣枯， 牧人视水草定行止， 这是 传统游牧业重复千百年的故事， 也是传统文化的核心和物质依托。 ① 乌云巴图： 《论蒙古族传统文化》， 《中国·内蒙古首届草原文化研讨会论文集》， ２００４， 第 １３４ 页。 ② 韩茂莉： 《中国历史农业地理》 （上）， 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１２， 第１０ ～１１页。 ③ 王明珂： 《游牧者的抉择》，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８， 第３页。 ④ 陈阿江、 王婧： 《游牧的 “小农化” 及其环境后果》， 《学海》 ２０１３年第１期。 ⑤ 〔美〕 拉铁摩尔： 《中国的亚洲内陆边疆》， 唐晓峰译， 江苏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５， 第４４ 页。 ２１０　 内蒙古民族团结进步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