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困境及内心挣扎——《须溪词》遗民心态的再认识.pdfVIP

专恶慧拦高黼 文化困境与内心挣扎 ——《须溪词》遗民心态的再认识 一顾宝林 由元入宋以后，因为异族文化的进入、传统文化的汲汲可危、个人出路的迷茫，遗民刘辰翁陷入文化困境 和信仰危机之中，因而倍觉迷离和痛苦。这是一部《须溪词》散发出来的种种遗民心理体验的深层次动因，为 我们全面真实地研判《须溪词》的遗民心态提供了新的探测维庹。 【关键词】刘辰翁；《须溪词》；遗民；文化冲突 f中图分类号】1206．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12009)11—0099一04 顾宝林(1973一)，男，井冈山大学人文学院教师，武汉大学访问学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 研究方向为词学及地域文学。(江西吉安 343009) 笔者曾撰文论及《须溪词》中刘辰翁的遗民心态主 照人烛泪，照人梅发。”(《忆秦娥》)据笔者统计，刘辰翁 要表现为伤悼故国、卷怀旧物之情，但也存在着变异，即 词作中出现的“上元”字眼达32个，直书“元宵”的有18 君国之念的逐步消解和民族情绪的渐有淡化。…《须溪 个，还不包括与元宵节有关的其他字词，如“看灯”、“烧 词》中刘辰翁一面卷怀故国之情，一面又捎带异端色彩， 灯”等富有节日文化意味的词。刘辰翁对故国上元节的 令人不免生惑：他遗民心态如此复杂的深层次动因是什 念念不忘，这不仅是怀念故国节日问题，从深层次看应 么?又该如何评判刘辰翁的这些遗民心态呢?笔者以为 是文化习俗的心理遗存问题。因为当时这个延续了千余 可从文化困境与信仰危机等方面做一下探讨。 年且积淀了浓郁的汉文化信息的节日，随着1276年元 政权入主杭州而被废止，而且“十载废元宵”(《卜算子· 一、燕歌赵舞动南人——文化习俗之冲突 元宵》)，时间不为不短，影响程度不为不深。刘辰翁在词 由元入宋不仅是一次政权的更替，也是一场文化习 中不断地追思故国的节序风物：“渺山城故苑，烟横绿 俗的侵染和冲突。节日的废存、语言的侵袭及服饰的演 野，林胜青油。甚相思只在，华清泉侧，凝碧池头。”(《忆 变是其中的典型例子，这些文化习俗的变化也促使刘辰 旧游·和巽吾相忆记韵》)并感怀去路徘徊的苦难，“我 翁陷入困境，词作心态显得迷惘。 已无家，君归何里。中路徘徊七宝鞭”(《沁园春·送 “遗民的心境往往是最文化的，或者说遗民心态常 春》)。这种心理从深层次论正是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传 常是一代文化的心理遗存。”【2lm们《须溪词》中有相当数 统文化遭到巨大冲击甚至中断，词人陷入迷惘情绪的自 量歌咏节日的词作，鲜明体现出一代文化心理遗存，其 然流露。 中最为典型的是咏叹元宵(又称上元、烧灯节)佳节的词 一个民族的真正覆灭不是国家政权的倒台，而是文 作。如：“烧灯节。朝京道上风和雪。风和雪。江山依旧， 化的消失。任何一个国家、民族的文化都是历史信息的 朝京人绝。百年短短兴亡别。与君犹对当时月。当时月。 记载，是判别民族的一个重要标准。因此文化不仅是维 砑丽西99 万方数据 江西社会科学 2009．11 系民族情感的纽带，也是传承古今文明的重要桥梁，而 意识的心理机制。它往往在社会动乱之时表现得尤为突 且文化在某种意义上可等同于国家…。元宵佳节作为宋 出，特别是遭受外来民族或文化的入侵或干涉的时候， 文化传承的纽带，浸渍了宋文人的诸多情感，它的长期 更加容易诱发。它既可由民族节日的差异而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