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悖论 - 北京大学哲学系.pdf

认知悖论 陈 波 目录 1．古希腊的一些认知悖论 * （插入：弗雷格之谜、分析悖论、信念之谜） 2 ．欧洲中世纪和近代的认知悖论 3 ．认知逻辑和逻辑万能问题 * 4 ．意外考试悖论及其变体 * 5 ．知道者悖论 * 6 ．摩尔悖论 * 7 ．序言悖论 * 8．可知性悖论 * 9 ．独断论悖论 * 10．自我欺骗的悖论 * 11．自我修正的悖论 * 12．一些认知逻辑趣题 13．布洛斯逻辑谜题 14．盖梯尔问题及其解答 * 15．图灵测试和塞尔的中文屋论证 * 16 ．普特南的缸中之脑论证 * 一个逻辑理论可以通过其处理疑难的能力而得到检验。在思考逻辑时，头脑里尽量多 装难题，这是一种有益的方法，因为解这些难题所要达到的目的与自然科学通过实验所要 达到的目的是一样的。——罗素 所谓 “认知悖论”（epistemic paradox ），是指与知识、信念、证据以及与知道、相信、 怀疑、证成 （justification ）等认知行为和态度相关的各种难题和谜题，其中包含着矛盾和不 一致。最古老的认知悖论是柏拉图归之于苏格拉底的美诺悖论，最典型的认知悖论包括彩票 悖论 （与知识的接受有关），序言悖论，意外考试悖论，可知性悖论，知道者悖论，盖梯尔 问题，等等。认知悖论向我们表明，存在某个深层的错误，如果这个错误不直接与知识有关 的话，则它肯定与知识相关联的其他概念如证成、合理信念和证据等有关。对某个认知悖论 的解决，常常意味着认识论研究方面的某种新进展。 一、古希腊时期的认知悖论 美诺悖论 在与苏格拉底的对话中，美诺 （一名富家子弟）提出一种观点：研究工作不可能进行， 还提出了下述论证：“一个人既不能研究他所知道的东西，也不能研究他不知道的东西。他 不能研究他所知道的东西，因为他知道它，无需再研究；他也不能研究他不知道的事情，因 ① 为他不知道他要研究的是什么。” 为明确起见，将该论证整理如下： （1 ）如果你知道你所寻求的东西，研究是不必要的； （2 ）如果你不知道你所寻求的东西，研究是不可能的。 （3）所以，研究或者是不必要的，或者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论证有效吗？ 分析： 美诺的论证有一个隐含的前提：“或者你知道你所寻求的东西，或者你不知道你所寻求 的东西。”但其中有歧义。 A．你知道你所探究的那个问题； B．你知道你所探究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在 （A）的意义上，（2）是真的，因为如果你不知道你要研究什么问题，研究工作是没 有办法进行的；但 （1）却是假的，因为尽管你知道你要探究什么问题，但不知道该问题的 答案，研究工作仍有必要进行：它的目标就是探寻该问题的答案。在 （B）的意义上，（1） 是真的，因为如果你知道你所要探究的问题的答案，那还什么必要去再做研究？但 （2）却 是假的，因为尽管你不知道某个问题的答案，但你知道你要探究什么问题，研究工作仍有可 能进行。故两个前提不是在同一种意义上为真。于是，从一对真的前提，即 （1B）和 （2A）， 推不出任何结论，因为其中有歧义性，说的不是一回事。 为了看清楚歧义性，我们还可以再考虑这样一个问题：“你有可能知道你不知道的东西 吗？”在一种意义上，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你不可能同时知道又不知道同一个东西；但在另 一种意义上，答案是肯定的，你可以知道你对之尚没有清楚答案的那个问题，你遵循正确的 程序去回答该问题，最后你知道了你先前不知道的东西，也就是该问题的答案。 结论：美诺的论证是有缺陷的，它犯了歧义性谬误。但柏拉图并没有简单拒斥美诺悖论， 而是由此发展出一套 “学习就是回忆”的理论。 麦加拉派的认知悖论 （1）幕后人悖论 你认识那个幕后的人吗？不认识。那个人是你的父亲。所以，你不认识你的父亲。 ① 苗力田主编：《古希腊哲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 年，第 250 页。 （2 ）厄勒克特拉悖论 厄勒克特拉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哥哥，但她知道奥列斯特是她的哥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