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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家茶座 37 溪蓬隧 赵泉 今天，随意浏览欧美一流大学经济系的网页，都会发现该系教师的个人简历和 详细的成果清单。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每个教师，不管是获得诺贝尔奖、克拉克奖的 大家，还是刚刚拿到教职的新人，他们 自报的研究方向常常是 “××经济学”、“经济 计量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今天美国的经济学家，几乎个个都是经济计量学家。 在大多数中国学生心中，经济计量学，既是一门新兴学科——l998年以后，国 家教委才开始在中国经济学专业本科生中引入经济计量学 ，又是一门令人生厌 (Boring)的学科——在斯坦福大学经济系的课堂上，任课老师都提前向学生坦白 这一点，但通常会加上一句补充：“我力争把它讲得有趣点”。当课程最后成绩出来 后，大多数学生都会苦着脸：以春季学期的高级经济计量专题(Econ102C)为例，18 个学生的的平均分63．9，中位值59．8。及格率一半。 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学习经济计量学的确不是一个愉快的历程，但草率应付 者也不多见：这个课程太重要了。 数“学是笨人难过的桥”，东西方皆然。在数理统 计、概率论、矩阵代数基础上发展出来的经济计量学，成为大多数经济系研究生的 拦路虎：被拦截在资格考试之外或者放弃做论文者，常常是过不了高级经济计量 学这一关。众所皆知，经济学之所以敢大言 “帝国主义”，经济计量学无疑是它用来 开疆拓土的 炮“舰”。大着胆子掀开这道黑色帷幕，未必真有美杜莎的头，但透过重 重的历史暮霭，你可以发现 ，那里精彩纷呈，风流辈出，其人其事，放诸今 日，也同 样令人击节赞叹。 一 、 弗里希 我对弗里希的了解实在有限。事关学者的声誉，为他的贡献作证，我必尽力。 1969年 ，第一届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瑞典的弗里希和荷兰的丁伯根 ，以表彰 作者系北京T商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本文写给我的学生们。 083 … 象 他们在经济计量学方面作出的开创性贡献。评奖结果公布后 ，大多数经济学家感 到意外：由于凯恩斯学派高居王座，大家公认当时的经济学界领袖是萨缪尔森，第 一 个诺贝尔奖，似乎非他莫属；与他并立着的对手弗里德曼，是货币学派的领军人 物，拿到第一个诺贝尔奖也算众望所归。面对这个突兀的结果，除了诺贝尔奖委员 会，大家几乎一致认定：瑞典人出于欧洲贵族特有的虚荣和傲慢，不愿把第一个诺 贝尔经济学奖的殊荣，颁发给欧洲以外的经济学家。 站到今天的制高点上，我们不得不承认，诺贝尔奖委员会的专家，不管后来多 少人指责他们出了昏招，这次评奖确确实实选对了对象。 何以见得? 1953年以前，当时的国际经济学界，流派众多却缺少标准，人人都 自我感觉良 好，“著名经济学家”的帽子满天飞——有点类似近30年来的中国。这一年 ，弗里 德曼写了一篇具有里程碑式的文章：《实证经济学的方法论》。其基本思想可简单 概括为：大家静一静 ，不要乱挣 “天下第一”的头衔了!鄙人有一提议：谁的理论能 被经验证据所证实，谁的理论就是好的，就是有用的；不能被现实生活中经验证据 证实的，不管逻辑上多么优美，只能说明这个理论不适合咱们凡俗世界，你还是到 天国里去倡导这个理论吧! 这个新提议使乱哄哄的场面安静下来，大家一致同意。每个人都 自信满满：我 的理论肯定能被经验数据证实。想想看，1978年，邓小平复出后，为什么要力推 “真 理标准大讨论”?还有什么能够比实“践”更能够打破 “个人崇拜”?如果不从 “20多 年的弯路”上绕回“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谁敢断言今天的中华民族不在延续数千 年的饥饿与贫困? 弗里德曼打破凯恩斯教条，邓小平破除对毛泽东的个人迷信，所选择的策略 竟然出奇地一致：是骡子是马，牵 来遛遛 ! 怎样检验一个理论 (假说、想法)的正确与否呢?当然不能看谁的嘴大。经济学 家发现，有人已经递上来了一具，那就是经济计量学。早在 30年代初，弗里希已经 在这个领域奠定了基业。要想检验理论是否符合实际，弗里希的工具 “就是门、就 是路、就是标准”。不愿意为明天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