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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环境中的连续选择：从专业选择到职位决策1 孟大虎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经济与管理专业博士生） [内容摘要] 我们对Neal(1999)模型进行前向拉伸和后向延长，考察大学生就业前的专业选择、 大学毕业生的工作选择和就业后的职位流动问题，将三阶段决策作为生命周期中面对不确定环 境的连续选择过程进行一体化分析。提出应当提供更好的适应学生需求的专业建设计划，政府 在劳动力市场中的作用应当是保证个人选择的质量和引导个人选择的方向，以提高不确定环境 中的人力资本的投资收益。 [关键词] 不确定 选择 专业 流动 人力资本 一、 引言 不确定性（uncertainty ）是今日中国的常态。从社会整体来看，我国目前正处于转轨 经济时期，转轨是持续的制度边际调整过程，是一项“摸着石头过河”的试错法（trial and error ） 实验，社会制度与社会结构经历着路径与方向都极为不确定的动态变化，导致人们对制度的 预期是高度不稳定的。从事大学教育个人投资的家长和学生无法正确预期政府主导的大学扩 招行为；从事在职投资的个人并不清楚攻读研究生学位何时没有公费的诱惑，何时取消考研 必须单位盖章的条款。而这些制度变量无疑对人力资本收益分布状态具有极大影响。 对转轨时期的劳动力来说，由于在计划经济时期以隐性失业形式被掩盖的就业问题已 经被完全释放，就业存在风险（对某些专业来讲是很大风险），这种就业的不确定性即便对 大学毕业生也同样作为一种强约束（负激励）影响着这些潜在劳动力的人力资本投资选择。 劳动力个人在转轨经济中重新获得了能够影响个人福利的个人选择的权利，这些权利 在计划经济中大部分都是被“父爱主义”的政府垄断。但是转轨环境高度不同于传统计划经 济和现代市场经济体制，这将导致个人决策主体决策信息和应对不确定性环境的决策能力的 缺乏，从而造成决策和选择都将是不能完全依赖于已有经验的非程序化决策，可以预期个人 最优决策无法实现。至少从中国劳动力市场来看，很多现象都是独特的，现代市场经济的历 史发展进程并不能给我们提供选择的完全信息。 在转轨经济中，就劳动力的人力资本投资选择来说，教育的私人收益率对明瑟收入函 数（Mincer Earnings Function ）的影响毫无疑问是明显的，正相关关系是确定的。中国1988 年城市受雇佣者的教育收益率为3.8 ％，农村为2 ％（ 赵人伟和基斯格里芬，1994），到1995 年城市的教育收益率就上升为5.73 ％（赖德胜，2001 ）。处于社会主义时期的前苏联，1988 年高中生的教育收益率为2.3 ％，大学生为5 ％，1994－1996 年俄罗斯教育的平均收益率就 递增到6 －8 ％（Nesterova and Sabirianova, 1998 ）。其它转轨经济国家也表现出同样的趋势1 。 但是我们依然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虽然从整体上看，教育在个人收入分配中显示出越来 越明显的确定的趋势，但是个人面对的是转轨框架形成的不确定的环境，是否能够实现成功 的人力资本投资，投资是否能够获得预期收益，是与个人在生命周期的重要时点所进行的一 系列连续选择密切相关的，过去的选择决定了现在的福利状态，同时现在每个人的选择都会 对相邻的其他人产生影响。个人进行选择的能力和选择所导致的福利状态决定了与人力资本 投资相关的预期收益是否能够顺利实现。 1本文是全国教育科学“十五”规划重点课题“大学毕业生就业问题研究”（BFA010073 ）、教育部人文社会 科学研究“十五”规划课题“我国大学毕业生就业问题研究”（01JB880005 ）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 “中国人力资本投资与劳动力市场管理研究”（NSFYA02002 ）的子课题“教育与劳动力市场的衔接与互动” 的阶段性成果。 1 波兰，5 ％（1987 年），7 －7.9 ％（1992 年），7 －7.8 ％（1995－1996 年）；捷克，男性4.0 ％，女性5.7 ％ （1988 年）男性5.3 ％，女性6.7 ％（1992 年），参见Nesterova and Sabirianova （1998）。 当然，对转轨时期劳动力的人力资本投资收益来说，很重要的影响因素来自转轨时期的 劳动力市场分割，特别是制度性劳动力市场分割造成的不公平状态，这些分割给处于“分割 收益区”的劳动力带来了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