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表征的可塑性：基于橡胶手错觉的研究 - 心理科学.PDF

心理科学 Journal of Psychological Science 2016，39（2）：299-304 299 张 静等 : 自我表征的可塑性：基于橡胶手错觉的研究 * 自我表征的可塑性：基于橡胶手错觉的研究 张 静 1,2 李恒威 **1 1 2 （浙江大学哲学系 / 语言与认知研究中心，杭州，310028）（ 荷兰莱顿大学脑与认知研究所，莱顿，2333AK） 摘 要 自我识别是人类自我觉知的行为标记。传统方法认为稳定的自我表征是自我识别的基础。随着对橡胶手错觉及一系列自我 表征和自我识别错觉的揭示，这一能让人将外部客体感知为自身一部分的错觉研究使得我们能够以多感官整合的方式来研究自我 表征和自我识别。拥有感和自主感被认为是我们进行自我识别的两类基本体验，本文对一系列橡胶手错觉范式研究的系统回顾表明， 拥有感和自主感会发生改变，这说明人的自我表征是可变的和可塑的。 关键词 自我表征 自我识别 橡胶手错觉 多感官整合 拥有感 自主感 可塑性 当我口渴时我可能会伸手去拿杯子，但是我却 2011; Heinisch, Dinse, Tegenthoff, Juckel, Brüne, 不需要像寻找水杯一样去寻找自己的手，这是一件 2011; Pannese Hirsch, 2011)。所有这些方法都预设 简单且不言而喻的事情，正如 William James 说，我 了自上而下的加工方式的重要性，即外界输入在表 的手它“总在那里”。然而，这种即便是孩子也会 征和识别过程中必然要与预先存在的某些固定的不 视之为理所当然的能力却向我们提出了一个哲学和 变的身体意象进行比较与匹配。然而，基于自我刺 心理学的基本问题：我如何感受和操作我的身体， 激的单模态表征的方法所预设的情况与我们实际身 甚至知道身体是我的身体。这个问题的基础则在于 体所体验的情况可能有所不同，橡胶手错觉（rubber 人是如何自我表征（self-representation ）和自我识别 hand illusion ）的出现正好就补了多感官刺激对自我 （self-recognition ）的。我的身体与“我”之间的关 识别的影响，也为探讨“自我表征是否可变”这个 系同我的身体与他人之间的关系有着极大的不同， 自我建构的问题奠定了基础。 个体能够意识到自己同外部是有区别的能力标志着 自我识别的前提是对自我与他者进行区别，其 自我意识的形成。人类婴儿只有在一定年龄阶段之 基础便是个体如何对这两类实体进行恰当的表征， 后才能通过镜像自我识别（mirror self-recognition ） 即自我表征是自我识别的基础。橡胶手错觉及其变 任务，而非人类物种除了黑猩猩、大猩猩、倭黑猩 式通过对自我表征的两类基本体验拥有感（sense of 猩等少数动物外，鲜少有其它物种能够做出此类 ownership ）和自主感（sense of agency ）的研究证实 行为。Gallup 等 (2003) 认为自我识别不仅是自我 自我表征过程中这两类体验是可变和可塑的，因此 觉知的一种衡量同时也是推论他人心理状态的基 可以合理地推断自我表征的更新是同步多感官通道 础，所以自我识别的能力被认为是自我觉知（self- 信息整合的结果。本文试图根据这些研究所揭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