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南京临时政府与《临时约法》的几个问题 - 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PDF

·读史札记 · 关于南京临时政府与《临时约法》的几个问题 邹小站 一、南京临时政府有没有给妇女以参政权 一些论著为说明南京临时政府的革命性、民主性, 根据 19 12 年 2 月 4 日孙中山在给“女界共济会”的复函中, 曾说过“女子将来 之有参政权, 盖所必致”的话, 便断定: “据此, 临时参议院通过了女 子有参政权的议案, 破天荒地宣布赋予几千年来备受歧视的妇女 ① 以参加各级政权的权利”。确实, 南京临时政府的一系列政策法 令表明它具有鲜明的资产阶级民主精神。它对男女平等问题也是 十分关注的。它下达了禁止缠足的命令, 把广大妇女从这一伤天害 理的腐臭陋习中解放了出来; 下令准许初等小学可以男女同校, 可 以特设女子学校, 给予了广大妇女受教育的权利; 对女界组织学 校、社团的活动也给予了积极的支持。但它并没有给妇女以参政 权。孙中山在给“女界共济会”的复函中, 在肯定女子应当有参政权 的同时, 又表示: “至女子应否有参政权, 定于何年实行, 国会能否 ② 准女界旁听, 皆当决诸公论, 应咨送参议院可也”。 根据《临时政 ① 胡绳武、金冲及: 《辛亥革命史稿》第 4 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 1 年版, 第 40 页。 ② 《孙中山全集》第 2 卷, 人民出版社 1981 年版, 第 52—53 页。 ·288 · 府组织大纲》, 此类问题是法律问题, 需由临时参议院决定。临时参 议院在接到唐群英等人要求女子有参政权的请愿文件后, 曾组织 审查会审查之, 其审查报告称: “查女子请求参政, 风动欧美, 尚未 见诸实行, 吾国若能开创其例, 亦属历史之光荣。据来书所称, 世界 潮流 日趋平等, 各国女子之有参政权, 特迟速之问题, 非有无之问 题云云。审查会一再讨论, 多数认为吾国女子参政亦应有之权利, 惟兹事体大, 非可仓猝速定, 应俟 国会成立, 再行解决, 以昭慎 ① 重。” 这让唐群英等女权分子大为光火, 她们声称“以炸弹对付议 ② 员”。参议院显然没有给妇女以参政权。参议院如此办理, 一是因 为男尊女卑、男主外女主内、女子无才便是德等腐旧传统根深蒂 固, 影响广巨, 参议院担心一旦给予女子参政权, 会给临时政府招 来不必要的麻烦; 同时也说明, 临时参议院内的大多数议员深受传 统思想的束缚, 传统思想在新派人物身上也不会因政权的更迭, 或 西方思想的影响, 而遽然消退。 此后, 19 12 年 3 月公布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 又规定“中华 民国人民一律平等, 无种族阶级宗教之区别”。这显然有意回避了 男女平等问题。有学者就指出, 《临时约法》的这一规定就是没有把 男女平等问题纳入视野, 因为它只规定“无种族阶级宗教之区别”, ③ “尚未肯承认男女两性之平等”。而 19 12 年 3 月 29 日通过的《参 议院法》则明确规定, “中华民国之男子……得为参议员”, 明确剥 夺了女子的参政权。后来, 北京临时参议院在制定《众议院议员选 举法》时, 仍继续剥夺了女子的选举权与被选权。唐群英、沈佩贞等 女权分子又为此上书参议院, 指出选举法剥夺女子选举权, “灭绝 人道”, 违背了《临时约法》关于“人民一律平等”的规定, 要求参议 院修改选举法, 使女子得享选举权。但参议院又一次否决了唐群英 ① 参议院编: 《参议院议决案汇编 ·否决案》甲部二册, 铅印本, 近代史研究所图书馆。 ② 19 12 年 2 月 29 日《申报》。 ③ 吴经熊、黄公觉: 《中国制宪史》, 商务印书馆 1946 年版, 第 4 1 页。 ·289 · ① 等人的请愿要求。 二、南京临时参议院的议员人数 关于南京临时参议院的议员人数, 历来说法不一: 或称是 17 ② 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