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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 May. 2017 / No. 3/ 词学研究 论以戏剧入词 乔国恒 * ［摘 要］ 在宋代，词与戏剧之间呈现出相资为用、彼此借镜的共生关系。目前的研究关注宋词 对于戏剧艺术的深远影响，然而回归历史情境可知，宋代戏剧艺术的勃兴亦唤起了词人们的参与热情， 积极投身于戏剧的观赏、创作与评议。当他们回归词的书写领域，戏剧元素便自然渗透于字里行间。 戏剧各具异彩的角色、生动的演出、经典的故事等丰富了词的创作素材，新颖的戏剧体式启发了词在谋 篇布局方面的新变，戏剧笑闹讥刺、寓讽于谐的精神开拓了词的境界。因此，“以戏剧入词”从内容、形 式和精神三方面为词体注入了新鲜因子，形成了别具风味的词之新境。 ［关键词］ 戏剧 ；影响 ；宋词 诸文体之间交相渗透、共 同发展是 中国文学史上引人瞩 目的现象 。在宋词 的发展 中，有 以本色为 词 的发展主流 ，亦有受文学 中其他文体影响而产生 的 “以诗为词”、“以文为词”之发展分流 ，与 曲子词 并行兴盛的戏剧艺术也影响了宋词① ，从而出现了 “以戏剧入词”的现象 。 一、 以戏剧之人物、演出、故事等入词 戏剧人物入词 。如刘仁父 《踏莎行 ·赠傀儡人刘师父 》围绕傀儡演员刘师父而写 ，将戏剧艺人 的 舞 台风貌娓娓道来 ：其演 出装扮为 “天然容貌施妆束”，演 出内容为 “就 中学写秦城筑”，演 出水平可谓 “伎俩优长”，演 出风格为 “恢谐软熟”，演 出效果为 “当场喝采醒群 目”。词人观赏了他 的表演后 ，深为 其精湛纯熟 的演技和细腻风趣 的表演所感染震撼而作词 以谢之。再如张炎 《满江红 ·赠韫玉传奇 ，唯 吴 中子弟为第一 》，即为题赠一位男旦演员 。洛地先生 《“韫玉”试证 》一文考证 “韫玉”是一位善演杂 ②词作刻画其 “蝴蝶一生花里活 ，似花还却似非花”之色与艺 ： 剧 的吴 中良家子弟 ，而非一般 的倡优 。 白净秀美之舞台扮相 、轻巧漫盈之身姿 、悲欢离合之情思演绎 、如无暇片玉之唱念 。再如黄庭坚 《鼓笛 令 》其 四下 阕 “副靖传语木大 ，鼓儿里 、且打一合 。更有些儿得处啰。烧沙糖 、香药添和”，生动地描写 了宋杂剧主要角色之副净和副末及其表演 。在专 门描写戏剧人物的词 中，我们可以窥见词人与戏剧演 * 山东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250 100。 ①本文所言戏剧，是指以人物的演出为中心，富有故事情结的艺术形式，包括杂剧、傀儡戏、南戏、优伶戏、民间戏剧等。 ②洛地：《洛地文集》戏剧卷卷一，北京：艺术与人文科学出版社，200 1 年，第2 10 页。 112 万方数据 员之间的熟知与密切交往 ，极富魅力 的演员角色之表演技艺 已臻纯熟并深入词人之心 ，亦可推知词人 借鉴戏剧 的可能性 。 戏剧演 出入词 。如何澹 《满江红 ·和陈郎中元夕 》词描写元宵佳节灯夕筵开时众人环坐观剧 的 欢乐场景 ，其后 “环坐处 、袖 中珠玉 ，郢 中春雪 。红烛星繁销夜漏 ，紫霞香满催歌拍”，当是交代戏剧之 环境背景及演员 的服饰 、装扮和歌拍等 。再如丘崈 《浣溪沙 ·即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