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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驯爲下飧而餔之解
《周馴》“爲下飧而餔之”解
(首發)
陳 劍
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
出土文獻與中國古代文明研究協同創新中心
北大漢簡《周馴(訓)》所記“歲九月更旦之馴(訓)”,其主體係“桑下餓人”靈輒報晉大夫趙盾活命之恩故事,周昭文公引此來向共太子說明“人君胡可以毋務愛士”之理。這裏要討論的是開頭部分如下一句:
(上文殘失)車,爲下(飧),而餔之,餓人再咽而能視矣。(下略)【111】
整理者已舉出傳世文獻中相關的《呂氏春秋·報更》《說苑·復恩》《左傳》宣公二年、《史記·晉世家》之文,附於此章釋文注釋之後。其中與簡文最爲接近、與此所論關係最爲密切者是前兩文:
《呂氏春秋·報更》:昔趙宣孟將上之絳,見骫桑之下有餓人臥不能起者宣孟止車,爲之下食,蠲而餔之,再咽而後能視。
趙宣孟將上之絳,見翳桑下有臥餓人不能動。宣孟止車爲之下,自含而餔之,餓人再咽而能視。
簡文“”字(原隸定作“”)整理者括注“蠲”,注釋謂:
“”,字書未見,當从“圭”得聲。“而餔之”,《呂氏春秋·報更》作“蠲而餔之”。“圭”(見母支部)與“蠲”(見母元部),古書常通假。《廣雅·釋詁三》“圭,潔也”,王念孫《疏證》:“‘圭’與‘蠲’通。《士虞禮記》‘圭爲而哀薦之’,鄭注云:‘圭,絜也。’引《小雅·天保》篇‘吉圭爲饎’,今本‘圭’作‘蠲’。《周官·蜡氏》‘令州里除不蠲’,鄭注云‘蠲’讀如‘吉圭惟饎’之‘圭’。”故“”當讀爲“蠲”,義爲“清潔”。“餔”,同“哺”,喂食。“蠲而餔之”,意謂先使食物潔淨,然後再喂給他。《說苑·復恩》此句作“自含而餔之”。
按解“蠲”爲使食物清潔義,是現所見各種《呂氏春秋》注譯本或詞典的普遍看法。但從情理推敲,此實有甚爲奇怪之處。趙孟所帶的食物,難道還本不清潔嗎?此時活人要緊,又有何必要強調先使食物清潔?王利器先生解“蠲”爲“除”,引《冊府元龜》作“下脯有食之”,謂“下食、下脯,猶言撤饌”;陳奇猷先生據《後漢書·趙壹傳》“昔原大夫贖(續)桑下絕氣,傳稱其仁”云云,謂“蠲字無義,疑是‘續’之假字”。他們均不取“蠲”字常訓爲說,是自有其原因的。當然,他們的看法我也同樣不贊同。
按金大定年間王朋壽所編《重刊增廣分門類林雜說》(或稱《類林雜說》《增廣類林》《廣類林》等)卷七《報恩門》“靈輒”條云(據吳興劉氏嘉業堂刊本):
靈輒:齊人也。晉大夫趙盾出遊於桑下,見一餓人,盾乃傾壺飧以哺之,曰:“君何人也?”餓人曰:(下略)
所用“傾”字很關鍵。此書時代雖晚,材料來源卻甚早。所謂“增廣分門”,是以唐代于立政所撰《類林》爲基礎的。《類林》原書雖已無傳世本,但在敦煌寫卷中尚有保留。俄藏дх.00970《類林·報恩第廿五》作:
靈輒,齊人。晉大夫趙遁(盾)於桑下見一人餓,遁(盾)乃傾壺漿以哺之,良久得蘇。遁(盾)曰:“子何人?”答曰:(下略)
差不多的故事又見於敦煌類書《語對》。斯78號“扶輪”條作:
靈輒者,齊人也。晉大夫趙遁(盾)於桑下見一餓人,遁(盾)乃傾壺飧以哺之,然後乃蘇。遁(盾)問之:“子何人也?”答曰:(下略)
另外,斯2588號“遁(盾)乃傾壺飧以哺之”句作“遁(盾)乃傾壺餐哺之”,伯2524號作“遁(盾)乃傾壺饗哺之”。諸文雖“飧”字已或誤爲“漿”“餐”“饗”,但“傾”字仍全同。
“”字本作形,與本篇簡57“挂”字(原文爲“於是乃挂(攜)【57】幼扶老”云云)相比,其右上部分多出類似“施”字右上角即其所从“?”旁右半部分的筆劃。按拖曳之“拖”與懸挂(下垂)之“挂”(古書亦多作“絓”)意義有關,“”可能就是“挂”字異體、繁體,其形受到了“拖”字影響。不管如何,整理者以之爲从“圭”得聲,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們知道,从“圭”聲的跬步之“跬/?”字,古書常常寫作“頃”或“蹞”;《說文·火部》謂从“圭”聲之“烓”字“讀若冋”,而楚簡文字或以“冋”聲字爲“傾/頃”。總之,以我們現在對出土文獻用字的認識水平來看,“圭”聲字之讀爲“傾”可以說毫無問題,已無需贅言。
此文用“傾”字是很準確的,這要聯繫“飧”來理解。整理者注釋已經指出,“《呂氏春秋》等書皆作‘食’,不如《周馴》準確”,但僅解“飧”爲“熟食”,尚嫌未真正講透。前人已經辨明,以“夕食”兩字會意之“晚餐”義的“飧”,本就是所謂“水澆飯”。古人一日兩餐,晚飯常係將午餐所餘再澆水浸泡而成,故“飧”又有異體作“水食”兩字會意之“湌”(再變而爲“飡”);後因“餐”字簡體“飱”與“飧”形近、意義又有關,故諸字很早就已相亂。現所見古書不少“餐”字(尤其是所謂“壺餐”之“餐”),實本作“飧”或“湌”。古人出行所帶食物多爲所謂“壺飧”,即裝在壺中的“水澆飯”,因其水、飯相將,至爲方便。“爲下飧(或‘爲之下見而下壺餐以餔之君下壺餐餌之(傾)而餔之”或“傾壺飧以哺之”,則謂因靈輒已餓得瀕死無力自己進食,故爲之傾倒壺中帶水之飯以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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