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权利与现代性的开端——兼论中国现代性发展方式论文.pdfVIP

广东社会科学 2016年第5期 自然权利与现代性的开端 — — 兼论中国现代性发展方式 刘冠珠 蒋学杰 [提 要]现代生活和现代价值的根本维度在于传统社会生活诸领域的去神圣化而转向世俗生活， 政治、经济、包括科学都开始了围绕人 自身的利益和幸福服务的 目的。造成这一价值翻转的根源在于 现代政治对 自身的不同理解，本文对开辟 “现代性第一次浪潮”的托马斯 ·霍布斯进行现代性发端的 分析，说明现代政治哲学不仅明确拒斥了古代超验 自然法传统，而且通过建立现代 自然权利论体系， 完全彰显人类 自身的主体性地位 ，为启蒙哲学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现代性理论框架。在这个框架内通过 对现代 自然权利论的重构论证及其所产生的后果来探讨中国现代性问题，对中国现代性生成、中国发 展问题的复杂性关联能够达成基本理解。 [关键词] 自然权利 现代性 现代价值 [中图分类号]B5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114X (2016)05—0085—05 现代生活和现代价值的根本维度在全面转向世俗生活，这意味人类主体性全面得到伸张，同 时，政治、经济、包括科学都围绕人 自身的利益和幸福服务为 目的。造成这一价值翻转的根源在 于现代政治对 自身的不同理解，思想英雄们共同创造了现代政治哲学的实体，成为至今持续的一 个精神传统即开创现代性。现代性政治始终被一些共同的问题所引导，思想家从各种不同角度切 入作出自己的贡献，共同推进了对现代性的理解。追溯思想史，我们以开辟了 “现代性第一次 浪潮”的托马斯 ·霍布斯为开端，说明现代 自然权利论体系将人类 自身的主体性地位完全开启， 为后继的启蒙哲学和现代哲学开创了全新的现代性理论框架。 一 、 古代 自然法与人的自由 启蒙把 自由确证为现代性的最高价值，自由问题成为现代 “道德一政治”的最高主题。然 ％本文系2015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 目 “历史唯物主义与古典经济学理论传承关系研 究 (项 目号CZX004)， 2016吉林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重点项 目 “当代中国价值观念塑造国家文化软实力研究” (吉教科文合 字 [2016]第399号)的阶段性成果。 85 而，近代之前，自由并不能确立为根本的价值观。在古代，对应生产的发展水平，人们依 自然 (法)为最高规范和行为依据，如果有 自由就是顺乎 “自然”的生活。 “自然”的标准意味着生 活应由 “自然法”(naturallaw)规定，因为 “自然法”是对事物本质 (nature)的洞见，因此 遵守 自然法规定的是人的义务 ，并 自然地符合正义。今天看来，自然法为人的生活制定了一个高 绝的形而上标准，这是基于一种 目的论的本体论基础。依照这种 目的论，万物成为秩序井然的存 在链条。亚里士多德时宇宙 目的论达到了精致的程度，在他那里，事物不但是有位置的，而且是 依靠 自身形式和质料发生矛盾运动，一切事物的生成和转化都是为了实现各 自的本质 (nature)， 都是为向最高的存在 (神)攀升。 这种 目的论向人提出人性完美的追求——存在和生活的最高 目的，有学者指出，生命因指向 这一 目的而成为一个有统一意义的整体： “向这一 目的不断前进乃是人的义务，有助于实现这一 目的的品质就是好品质即美德，有助于实现这一 目的的制度就是好制度即自然正义o~Q1)于是，自 然法既为人的实践生活提供伦理规范，又为政治实践提供指引，当时的制定法也是依照 自然法思 想的。正如 自然法学家登特列夫所指出，自然法是介质于道德和法律之间的规范。因此，自然 法时期的自然义务论 (道德义务论)的政制设计上就培育了国家与公民的德性，政治的功能就 是让人趋 向道德与正义，引领公民过上有德性的生活。 在古典形而上学 目的论秩序下，生活同样也是被预先规定了的—— 自由的生活就在于践行符 合 自然正当的原则 ，这乃是人之 “天命”。但是，从现代性的视角来看，自然法传统与其说体现 了人的自由，不如说让人受制于 自然律的表征，就如毛泽东分析传统中国秩序概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