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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命　的　密　度 　　　　　　　 　　　　　　　　＊潘绕生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句老掉牙的名言或许已不值推敲，可细想一下，你将发现――生命必须有一种密度。生命中有不堪承受之重，也有不能承受之轻，至于孰轻孰重，那将是我们个人的选择，在生命的长河中，凡是我们生命流经的地方应该有所积淀，不能一切都付诸东流，我们的生命应该充满质感。 说到这，几年前的那件“小事”又让我思绪万千。那天晚饭后，不知谁把话题扯到死亡上来，父亲感叹道：“乂乂老人死得真冤枉。”我不解，便问：“怎么死的？”父亲轻描淡写道：“把农药当作蜂王浆喝了，他还不死？”这一反问让我觉得更是迷惑，母亲也在一旁用发牢骚的方式来同情那个可怜的老人。可以看出父母都觉得这老人死得不值，为之感到惋惜。起初，我觉得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不足为奇。听了这，心里也乱糟糟的。“哎！活得八十二岁也行了”，父亲又一次感叹，母亲也凑合道：“也倒是。”似乎都偶然从什么地方得到了安慰。我心想：“这真不可思议。”于是十分关切地部道：“这老人以前生活好吗？”父亲皱了皱眉头，回忆了几分钟，听起来老人好像没过过啥好日子，似乎一切罪恶都是时代造成的。我不由自主地点了几下头，心里却固执地认为：“这老人白活了。”在此，我并非对穿井非对这老人不尊，只是觉着太可惜，愿他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生命对于人来讲只有一次，大家对生命都很珍惜、很热爱，且活得小心翼翼，争取长命百岁，也获个“百岁老人”称号。可人们却忘了，凡是有生命的东西，和时间较量的结果都是要失败的，有的败得惨烈、有价值，有的败得凄苦、无法理喻。人生的全部学问就在于和时间打交道，时间无尽无休，生命前赴后继。时间是无偿送给生命的，获得了时间也就获得了生命，可拥有了时间并不代表就获得了生命的价值。八十二年的时间，八十二年的生命，就毁于一次因无知而形成的误会，确实让人惋惜。可生命的意义何在，有何价值可言。年轻的八十二岁，新鲜的八十二岁，无意义的八十二岁，怎不让人心痛。当然，每个人都有管自己的生存方式，我们无可指责。我们需要的不是完美的人生，而是有价值的人生。我们还要指望时间是公正的，同样八十二年，这老人如此暗淡，有的却十分辉煌。时间的含金量，取决于生命的质量，生命的质量又是由生命的密度决定的，就看我们如何提炼生命。我们的生命无法成为时间的主人，我们只能有效地利用被赐予的时间，正如蒙田所说的“我想靠迅速抓紧时间，去留住稍纵即逝的日子；我想凭时间的有效利用，去弥补匆匆流逝的光阴。”是的，生命应该在时间的熔炼中得到升华，加大生命的密度，从而提高生命的质量，还要都死于美丽的误会。（有人认为无缘无故地死去是美丽的。） 四十岁也好，五十岁也罢……八十岁也无所谓，只是有点长。反正，在世上话的时间赿长，就赿抓不住时间，也赿难把握住生命。生命永远感到时间是不够用的，为此生命也就演变成了一场时间争夺战，“头悬梁”、“锥刺股”等骇人听闻的故事可以为证，生命的密度也就在这“悬”、“刺”中有所加增。 谈到死亡，有的人感到可怖，而有的人津津乐道，无论怎样，请别忘了：死亡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新鲜的，在人们临终这一最新鲜的时刻能说“问心无愧”也就没有白活。 在迷茫的旭日里，在明亮的夕阳中，我们不断展示自己，尽情狂舞。在有生之年，我们必须记住：生命应有一种密度。